梧桐好累,胳膊与肋骨相连的那部分肌肉好疼,疼痛蔓延到了胸口,走路时一甩动胳膊就疼。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煅炼过了。
也是,要是每天呆着什么都不干也可以赚到钱,哪里还有人肯煅炼呢。
梧桐笑的有些勉强:因为他的腿也好酸。
杀人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还是同时杀两个。
旧街的小路错综复杂,梧桐逛了半天之后终于认清自己绕远了。可他仍旧慢慢地走着,仿佛那两具尸体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除却梧桐杀了他们俩,在之前的日子里的任何一个方面他们之间都没有任何关系。
梧桐和那个男人做了个交易,他要做的就是杀了这两个人。作为交换,梧桐可以成为百戏之王。
从某种意义来说,梧桐觉得他很赚。
那两个掌柜只能是个稍微有点小钱的人,开的也不过是几家小店,在京城里又没有什么熟人。梧桐的请柬一送到,那两位当晚就屁颠屁颠地过来看戏。
这样的人对付起来要容易的多。
走过一个路口,街道上铺着砂石,泛着青白色的光。路两旁的人家门窗紧闭,连油灯也没有亮。梧桐的脚好像没那么疼了。
他之前问那个男人:“这两个人没什么背景,为什么不自己去做?反而来找我?”
男人笑了:“杀人,总不是自己做才好。”
“我要是自己做了,那陶俑我可不会给你了。”男人又道。
“你完全可以交给我一个更麻烦的事。”
“我不喜欢麻烦别人。”
“这件事太简单了,我心不安。”
“你是觉得杀人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吗?”男人盯着他。
梧桐笑笑:“的确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要是成了,那就简单,我要是死了,那便死掉。”
男人没有说话。
梧桐长呼一口气,戏楼里的锣声变得清晰了。
楼里还剩下三成的看客,乐师都散了,三三两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几个戏子打着哈欠,偶尔附和几声喝彩。
地上一片狼藉,酒水吃食散落一地,一个穿着皱烂的人在拼命往怀里塞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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