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林蹲坐地上,麻木看着孔林对着身前的空气一直自言自语,心里早已怕得要命,强撑着不去思考,眼见孔林垂头丧气低下头不言语,试探道,“那个,孔先生,他们都走了吗?”
孔林瘪着嘴,无奈点点头,“走吧,这儿没什么事了。”
“那张总怎么办?不是说要救她吗?”
“她命魂受损,哪儿那么容易,回去后每日香火供养,过个七八、十来年,大概就会醒来了吧,”孔林拿着铜钵的手往前一伸,“这个拿去,不要离开她身边,我也要走了。”
孔林耷拉着脚,心情沉重的离开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何尝又不是在挑战他的承受底线,随便哪一件拈出来,也是骇人听闻,任谁听到,大概也是会骂他一句神经病吧。
孔林用力摇摇头,想把脑袋里乱成一团的麻线甩清楚一点,却是找不到一点头绪,太多的疑问,太多的谜团,只能后面再慢慢想办法揭晓了。抬头看向深蓝的天空,郊外的夜空没有被城市灯火辉煌的明亮遮掩,此时更显幽静,一颗星也没有的夜晚,如此,这般,过去了。
三日后,张靖宇与张楚楚的头七日。
凌晨五点,孔林再次来到殡仪馆,仍是一身T恤短裤拖鞋装扮。过去这几日江海市被张家的各种新闻炸的波涛翻滚,商界、政界一片哗然。
首先,张凯被亲生女儿张婧庭实名举报,犯有杀人、绑架、不正当竞争、商业贿赂等罪名,提交的证据充分,张凯罪行累累,现被公安机关依法拘留,而举报人张婧庭却因为一场不知名的意外事故变成知觉全无的植物人。现今虽然有法律意义上的继承人,奈何那二人年岁太小又毫无根基,张家现今群龙无首,原来的大股东、各色亲戚纷纷上场,企图狭天子以令诸侯,独揽权柄。集团内人心惶惶,派系林立,鼎盛集团最近几年内,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安稳日子了。
此时的殡仪馆,还没有被各色吊唁人群所打扰,青色建筑物立于微微湛亮的天光之下,背靠青山,林间鸟声啾鸣,面前一马平川,一派祥和宁静之势,如果没有建筑群背后那根突兀立起的大烟囱,倒是一块宁静致远的好地方。
孔林熟门熟路的顺着那条水泥路,拐来拐去,往里走去。
还是那个靠墙的角落。
路旁边有做成九层空心塔状的空炉,外面一口鼎里原本应声乱糟糟的插着各式香烛,现在只剩一根根支撑的小棍还留在香灰里,塔里面剩下一堆未清理的黑色灰烬,无风,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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