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作为穷乡僻壤,这里长年风沙不断,土地贫瘠农作物没法存活。
但因处在大奉、草原和扶余的交界处,成了三地之间的重要贸易往来通道,是那些想走捷径的商队必经之路。
都说穷山恶岭出刁民,有着以上得天独厚条件的辽西自然就成了山贼、马匪的天堂。
辽西的十月是一年中最难得的好时节。因为这时候商队为了利益多会抢在入冬前多走几次商。这对以打劫为生的山贼而言,就是意味着更多的肥羊。
秋长风四仰八叉的躺在土坡上望着天,心中仍是悲愤不已。
书上那些人穿越不是皇帝就是恶霸公子,自己怎么就运气这么差穿越成了山贼,就算是个山贼头子也行?结果还是个小团伙里的普通山贼。
想到伤心处的秋长风两横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就在秋长风自怨自艾的档口,一个刀鞘毫无征兆的拍在了秋长风的脸上,硬生生把刚挤出来的两滴眼泪又打了回去。
手持刀鞘的中年汉子骂骂咧咧的冲着秋长风表达着强烈的不满:“你个怂蛋,上次坠马就该摔死你。脑子摔坏了?都快十五了还成天哭哭啼啼的,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提刀杀人了。要不是看在你小姨妈是我妈妈的二舅妈的外甥女的份上,老子就先拍死你。快准备,肥羊要到了。”
秋长风揉了揉通红的脸颊,翻了个身,也不理会身边汉子的唠叨,顺着山下的道路望去,一个由五辆马车组成的小商队正缓缓向着自己这边驶来。
由于草原路途遥远且路上易遭盗匪劫财,一般不是大的商号自身有着足够的武装力量随行,就是一些小商人拼在一起雇个百十人的保镖随行。像今天这种四五辆马车,十几号人就敢自己去草原的却是少见。
秋长风心下疑惑,却还是在中年汉子两脚的催促下掏出腰间的旗子向着后面的同伴打了旗语。“肥羊,五只,准备。”
看到后面回复旗语做好准备,秋长风就与那中年汉子以及其余十几个山贼一起趴在土坡上静静等着肥羊入瓮。
待到这五辆马车靠得更近时,趴在土坡上得秋长风终于看清了这队人得装扮,为首的一个白衣书生模样的少年腰间别着一柄宝剑,在马上摇摇晃晃,让人担心他随时会跌落下马,显然是骑术不太娴熟。相比之下白衣少年旁边并身而行紫衣的妙龄少女骑术就要好很多,只是这少女马旁得胜钩上却挂着一柄大刀,说不出的怪异。
秋长风正盯着这些逐渐入瓮得肥羊,想着那怪异的少男少女,却突觉后背一凉,浑身汗毛立时竖了起来。那少年少女身后的马车上坐着的长须老者刚刚冲自己笑了笑。难道自己看错了?他们知道有山贼埋伏的话为什么不跑?
还不等秋长风多想,其余的山贼眼看肥羊入翁。呼啦一下就动了起来,一窝蜂的冲到路上,将商队围在了中间。
秋长风见状也只好拿着自己那块似刀非刀的铁片片跟着一起冲了出去。这伙山贼实在太穷了,自己有个铁片片都算好的,除了大当家和二当家有柄像样的刀,其余人几乎都是一根长棍头磨尖就算是武器了。
还不等大当家开口,那马上的紫衣少女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也不顾自己正在被一群穷凶极恶的山贼打劫,在马上笑得花枝乱颤。
大当家被这少女笑得瞬间怒起,提起手中砍刀在身前晃了晃,以示威胁,咬着牙冲着商队众人道:“打劫,不许笑!谁是管事的,出来说话,俺们只管劫财。”
这大当家不说还好,这一说那紫衣少女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边用锦帕擦去眼泪边笑道:“在这地界做贼穷成你们这样,也是不容易。”说话间少女不知何时已将得胜钩上的大刀握在手中,舞了一个帅气得刀花。“趁着姑奶奶现在心情好,快滚!晚一步我可是管杀不管埋!”
“我靠!这不应该是我们得台词吗?这小姑娘不讲武德抢词啊!”秋长风心中暗骂一声,身子却稍稍向后退了退,同时拽了拽了身边汉子的衣角,使了个眼色,随时做好了风紧扯呼得准备。
以秋长风这么多年积累的小说经验来看,这少女一行人应该不简单,别说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就是这一带最大得山贼团伙黑瞎子来了估计也是白给。
汉子转身一脸疑惑得看着对自己挤眉弄眼得秋长风,大着嗓门道:“你个怂蛋,拽我衣服作甚,你眼睛不舒服?”
汉子又看了看秋长风随时可能掉的裤子,恍然大悟般,“别怕,等我们干完这票给你换条合身得裤子。”
这汉子嗓门不小,场上众人得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车队后方的秋长风二人给吸引了过来。秋长风老脸一红,果然好心没好报,这下子一会想跑都不好跑了。
提着刀的紫衣少女转头看来,只见一个长相白净的圆脸娃娃穿着十分不合身的大人衣服,拎着个铁片片满脸通红的站在车尾处。
这群乞丐中间居然有个长相这么讨喜的娃娃?带回去好好调教下,做个伴读书童倒是不错!少女眼见这孩子长相讨喜,便换了语气,冲着秋长风道:“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不好好在家待着,跟这些贼人出来胡闹什么?要不要跟姐姐走,姐姐带你吃香的喝甜的。”
...到底是我们打劫你还是你打劫我们?秋长风仰天长叹快十五的人了,还是寻常孩子十来岁的身高,加上这憨厚的娃娃脸,让人不误会也难。
刚才就不应该好心提醒这王老二,这下可好,直接被这些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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