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里太穷养不起马,所以第二天一早王大决定带着秋长风和牛二步行去神庭岭赴宴。就算都是在辽西地界,但是这几百里的路途要是纯靠两条腿也是得走上几天的。
出门前王老二把自己一直当宝贝疙瘩的那柄佩刀交给了秋长风,说是出门在外,这种场合拿个铁片片丢人,自己的佩刀借给秋长风撑场面用。
牛二有些不忿,既然撑场面为啥把佩刀给秋长风拿着,自己还是拿着木棍棍。王老二没说话,而是直接对着牛二踹了两脚,牛二终于不再不忿佩刀的事了。
直到瞎子拿出一个龟壳和四枚铜钱给一行人卜此行吉凶时,秋长风看着翻着白眼卜卦的瞎子,才明白为啥大家都管一个眼神还算好的磕巴叫瞎子。
瞎子一连卜了好几次,每次众人追问,他都一脸撇大条拉不出来的表情,众人也早已没了兴致,直到王大一行人启程离开,瞎子还在专心致志的摇着龟壳。
锦州的十月是最好的时节,秋老虎刚过,空气也不那么干燥,清风吹过让人心情舒畅。
秋长风随着王大两人行在官路上还算轻松,毕竟所有的行囊都由牛二背着。当秋长风将佩刀交给牛二的时候,这货不但没有半点不高兴,还一副爱不释手的表情,看来果然是馋王老二的这柄刀很久了。
三人才行不远,就有一队骑士疾驰而过,马蹄过去扬起漫天尘土,呛得秋长风睁不开眼。待到秋长风只有自己边咳嗽边冲着马队离去方向咒骂,自己才反应过来,为啥只有自己被尘土呛的不成人样。
原来另外两个货早就将围巾罩在脸上。迎着两个人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目光,秋长风愤怒到极点的骂了句法克油。
王大两人摇了摇头,有些惋惜这孩子哪都好就是脑子不好,这不连话都不会说了!
三人又行了半晌,秋长风郁闷的心情才好了很多,因为他在路上遇到了另一伙穷的只能靠十一路去赴宴的山贼,其中一个穿青衫的傻蛋也是没来得及用东西罩住口鼻,被尘土呛得鼻涕眼泪横流。
秋长风走上前去,递过自己的水囊示意对方可以用来清洗口鼻。“兄弟,看你样子你这是第一次出门走江湖吧?诺!”
随即秋长风得意得冲着青衫男子指了指自己罩在口鼻处得布条。
正在用壶中水清洗的青衫男子恍然大悟,转头看向旁边的同伴。
那同伴眼见青衫男子看向自己,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罩在自己脸上的布递了过去,只是递到半空,好像想到什么又急忙将手缩了回去。在自己身上找了一会,最后在袖子上撤下一条相对干净的布递给青衫男子。青衫男子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冲着秋长风咧嘴一笑,将水囊递了回来。
秋长风望着眼前白眉青衫男子一口直晃眼的雪白牙齿。就这兄弟皮相若不是个高手,都对不起这特立独行的白眉白发。
“路大当家,你们也是准备去参加神庭岭绿林大会?”王大一早就认出了那青衫男子旁边的白脸胖子是鹿角寨的大当家路遥。只是看着平时跋扈惯了的鹿角寨大当家竟然在这青衫男子面前如此畏手畏脚,以王大的江湖经验就知道这里边有问题,本想尽量避开,不要产生交集。
谁成想秋长风这生瓜蛋子竟然主动过去打了招呼。王大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冲着路遥抱了抱拳,顺势将秋长风挡在了身后。
“王大当家,多日不见您这招子果然是亮。点子踩的准,都不落空子。”王大见面跟路遥说的是白话,这路遥上来就跟王大对切口。山贼黑话切口,点子是敌人,空子是外行。这是告诉王大他们身边这个青衫男子不是自己人。
王大心中暗骂,这句话看似好心提点自己小心,但是这种场合自己先问白话,路遥上来就这么直白的切口回话,你当那青衫男子是傻的吗?这路遥真不是个东西啊,这是要拖自己下水的节奏啊。
青衫男子听到路遥跟对面的人对切口,笑容更盛,轻轻拍着路遥的肩膀笑问道:“谁是空子?谁又是点子呢?”
路遥眼见对方竟能听得懂山贼的黑话,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着头请求饶命。
秋长风心道不好,果然是个高手,连忙扫视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心中迅速盘算着一会的逃跑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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