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记得盖了两床被子的怎么还会这么冷?这不科学!”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洛水如往常一般站起身来,发现自己并没有安稳的睡在床上。
他是从地板上爬起来的。揉揉依旧麻木的脖子,嘴里胡乱嘟囔两句,洛水对于自己的睡姿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发生这种事情也不奇怪。
洛水起身走到门口,挂在门后的镜子反射出一片白光晃得洛水原本就是朦胧的双眼闪的直冒星星。
“我恨白光,我恨镜子。”
不知为何,洛水焦躁的内心深处泛起一阵想要将镜子一把拍碎的的冲动,“反正明天早上起来依旧是一个新镜子。”
说做就做方显男儿本色,抄起手边的一根钢管就要砸上去。
良久,玻璃没有碎。
玻璃没有碎的原因是洛水手中的钢管还没有砸上去。
洛水手持钢管站在门后镜子前一动不动已经足足两分钟了,整个屋子里安静的只剩下洛水紊乱的呼吸声。
两尺高,一尺宽的镜子里面,杂乱的头发,熟悉的清秀脸庞,朦胧的双眼,这些都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镜子里洛水脸侧赫然飘着的一个诡异的黑球。镜子的对面是下午唯一的窗户。
“咣当”
钢管掉落在地上,洛水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户前,双手撑着窗台,将身子尽量的向外弹出。
窗外,远处,空中。
一个黑球燃着熊熊火焰诡异的飘在空中。
虽然这个黑球是那么的不祥,甚至可能是世界末日前的征召。虽然那狗血的白光让洛水独自一人在死囚之障中生活了整整二十三年,但此刻洛水甚至觉得它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可爱。
小街上依旧是慌乱的一片,无数的人躲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又有几个好奇心比较重的人不是的探出脑袋来偷瞄一眼头顶上的黑球。
人对于未知的,总是畏惧而又充满着好奇。
鼻中传来一阵阵的饭菜香味,不知是哪家人做饭传下来的,不过此时那顿饭应该是吃不成了吧。
不停地胡思乱想着,想着想着,两行不知名的液体自洛水眼中悄然滑落。慢慢的小溪变成了大河,原本压抑的低吟变成了疯狂的嘶喊。
洛水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疯狂拼命哭着,笑着,压抑了太久总归是要爆发的。
“老子回来了,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什么天启,什么末日,都给老子去死吧。”
“神经病吧你!”
洛水清楚的听到楼下小街包子东施的嘲讽,她此刻正如一只鸵鸟,脑袋朝里屁股朝外死死地钻在自家包子铺的桌椅下面,那肥大的屁股以前总是晃得洛水觉得自己应该换一副钛合金狗眼,可是现在洛水觉得就连它也是那么的亲切。
洛水的笑声更加的肆无忌惮。
二十三年了,整整二十三年。
没有人知道,在白光闪过之后的一分钟内,洛水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度过了整整二十三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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