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井阑车一侧失去了支撑,便即往左方歪斜,车顶还有蒙古军弓箭手忙于往襄阳城头放箭,失去平衡下纷纷摔倒,跌了个七荤八素。上层的蒙古军弓箭手还不知发生了何事,随后井阑车便开始缓缓倾倒而下,邻近的井阑车上蒙军士卒惊恐不已,眼睁睁看着五丈多高的庞大井阑车砸倒过来。
“轰隆隆”伴随着两座井阑车相撞发出的巨响,撞击产生的巨大惯性又导致第二座井阑楼车接着向左侧倾倒而去,仿佛多米诺骨牌,襄阳北城前成排的十余座巨型井阑车全部砸倒倾翻。不管是还在井阑车内,或者原本在各座井阑车下守护的蒙军士卒瞬间死伤无数,许多人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砸成肉泥,血浆内脏到处溅射。侥幸没有当场惨死的蒙军,大多断手断脚,有些蒙军士卒整个下半身被压得血肉模糊,偏偏一时未死,在原地哀嚎不止,其状惨烈无比。
一时间蒙古军心大乱,士卒再也无心攻城。蒙古军营后阵,指挥作战的阿术见状,心知今日再打下去只能白白损兵折将了,于是准备下令鸣金收兵。一旁那木罕见了,怒道:“且慢,怎可如此轻易收兵,至少出城来的南蛮子要杀光他们,一群无能废物,本王要亲自出战。”那木罕说完,命亲兵牵过马匹翻身而上,往郭破虏率领的骑军杀去。阿术担心那木罕有失,负罪不起,无奈之下只得命一个万人队随那木罕出战。
郭破虏见杨远那边破坏井阑已经建功,也不恋战,领着宋军骑兵掉转马头开始回撤。就在这时那木罕领着蒙军万人队杀来,郭破虏指挥宋军边战边缓缓往襄阳城而退,那木罕不依不饶,挥军拼死纠缠,两军混战作一团。
杨远等人成功破坏井阑车以后,看蒙军大乱,向城上打个手势,宋军打开城门乘势杀出。襄阳城下原本攻城的蒙古军士气低落,抵挡不住宋军攻势,节节败退,杀出城的宋军之中有一营人马尤其骁勇凶悍,这营不过五百来人,却陷阵无敌,所到之处像一台绞肉机经过,与之交战的蒙古军好似波分浪裂,不能抵挡分毫,这营人马正是杨远训练一月多的精锐“战狼营”。“战狼营”在杨远的残酷训练下,人人悍勇无匹,蒙古军纵横天下,横扫数十国,此时竟然被眼前这营人马杀到心中觉得有些恐惧,虽然没有抛下武器溃逃,但纷纷想要远离这营人马,长生天保佑,这些人都是魔鬼,他们都想远离魔鬼。
宋军出城战了一阵,蒙古军败退者越来越多,宋军成功接应到了杨远郭靖等人,群豪在宋军掩护下都慢慢退回到城中,唯有郭破虏所率那支骑兵,此时陷入苦战,被那木罕的蒙军万人队紧紧纠缠住不能脱身。杨远见了,对郭靖等人说道:“我去接应破虏将军,大伙先回城去。”说罢抢过一匹无主战马,往郭破虏所在一路杀去。
杨远一路冲杀,靠近了郭破虏,喊道:“破虏兄, .uuanshu.m我来断后,你领军先撤。”
郭破虏手中长枪捅破一名蒙军百夫长咽喉,听到杨远喊声,转首回道:“杨兄弟,我本想撤退,奈何这支蒙古万人队死命纠缠,难以脱身。”
杨远凝神一看,只见一个郭破虏后军有一个蒙古青年将军,身着华丽衣甲,胯下战马极是神骏,周围一队精锐亲军紧紧跟随左右保护,正死命咬住郭破虏后军厮杀,正是蒙古四王子那木罕。杨远猜测那必定是蒙古军中地位高贵的将官,说不定是蒙古某开国重臣的子孙,擒贼先擒王,只有擒杀了此人才能让郭破虏率军撤回城中。
杨远思虑不过瞬间,他一有决断,便朝那木罕杀去,他手中长剑如灵蛇伸缩吐信,所过处蒙军纷纷落马。他杀至那木罕近处,腾身而起,双足轻点马背跃上半空,而后有若苍鹰扑食,向那木罕落下。那木罕周围亲兵急往他身边贴近保护,一个千夫长手中长矛对着杨远胸口刺出,想趁杨远身在半空无法借力躲避一击建功,杨远不屑一笑,他身子在空中不可思议的一个扭动,侧身避过千夫长长矛,左臂轻舒下抓住千夫长未及收回的长矛运劲一扯,千夫长哪抵得住他浑厚内力,登时被拉下马来,杨远轻飘飘落地时右手长剑如电闪般一划而过。只见千夫长咽喉间一道血线浮现,他双手紧紧捂住自己咽喉,发出“嗬嗬”之声,想说句什么,却已经再也说不出口,随后眼前一黑,便再无意识。杨远落在那木罕亲兵群中,却无一合之敌,他的“幻影九变”身法在这乱军之中施展开,如鱼得水,连杀了十数人却没消耗几分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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