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要么退回去等死,要么拼死冲出去生天。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三个卫兵的严密监视之下,哪怕是气喘大一点,都有可能遭来一顿疯狂的射击。
陈非尘背着父亲站在原地,正不知所措之时,门外传来了三声狂笑。
“哈哈哈!”
笑声落下,却不见人,只听到整齐的脚步声。听这脚步声,足有一个排的兵力。完了,情况越来越严峻了。
“快转过身去,再不转,就完了!”
陈鸿毅再次催促道。形势越来越不妙了,再不行动,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
“别动!”
陈非尘还是那句话,非常的镇定。
“老同学,好久不见,我可想念你啊!”
一个把帽舌压得很低的胖个子高耀国军人,出现在大门外,向陈非尘热情地打招呼。
此人正是高不鹫。原来,他回去之后,总觉得关押着陈鸿毅的监牢里有蹊跷,放心不下,于是重返。
高不鹫怎么不“想念”呢?!四年前的高中毕业晚宴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陈非尘死死地抓着脖子,按在地上摩擦。四年了,他一直怀恨在心。
与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两排荷枪实弹的士兵。这些话听起来很热乎,很客气,然而却是暗藏着杀机。
“后口袋有闪闪丸,找机会服下开溜!”陈非尘悄声叮嘱父亲,然后拉开嗓子高声嚷道:“哦,呵呵。原来是高同学。”
看到高不鹫,陈非尘不但不紧张,反而好像看到希望了。他慢慢地放下父亲,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
“红喜鹊岛左拥右抱,美景、美酒、美人,快意人生,老同学过得好潇洒,把我都给忘了!”
高不鹫把红喜鹊岛上陈非尘的感慨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而且,他的语气和神态,模仿得有模有样。他明为羡慕,实则嘲讽。
“呵呵,我陈非尘忘记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能忘了你高兄啊!”
趁此热络之际,陈非尘把高同学上升到了高兄。他嘴上客气,但心中却是另一番情景:高不鹫,你占我国土,辱我国民,还想把我变成亡国奴,今生此世,我都不会忘了你。今天我叫你旧仇未报又添新仇。
“老同学,我可是非常非常地想念你啊。从别后,忆相逢,几回回梦里与君同啊!”
高不鹫念着诗句,皮笑肉不笑地走向陈非尘,心里咬牙道:“今天看我怎么弄死你”!
一个冰冷残暴的混蛋竟一下子变成了多情婉约的诗人了。好,且陪他演一场好戏。
陈非尘只觉得一阵恶心,想吐。然而,他不但忍住了,还学着感慨起来:“此时此刻,唯恐相逢是梦中啊”。
两人一唱一和地念着诗词,剑拨弩张的气氛一时子变得轻松多了。卫兵们看在眼里,听在心上,都以为他们俩是很要好、关系很铁的老同学哥们,所以渐渐地都放松了警惕,一个个脸上严肃的表情全都变得轻松了。
陈非尘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好,高不鹫,你不是想告诉你的士兵,你对同学有多好多注重同学情吗?我跟你再玩一把。陈非尘意已决,伸出双手,远远地就迎了上去,他要和高不鹫来一个热情握手热烈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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