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才想起霍德久他们。
他提着机枪,来到原来藏身的那个交通沟。
不知怎的,他忽然感到了危险,因为凭直觉意识到,有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在对着自己。
他高喊:“是我,我是狗蛋!”
情急中,他喊出了自己的本名。
黑暗中有人“啊”了一声。
“高丹,是你吗?”
“是我。”
听到高丹答应,霍德久等六个人一起跳出了交通沟。
借着微弱的灯光,他们看到高丹扛着机枪,戴着国军头盔,穿着国军士兵上衣。
“帐篷。有人。”
高丹指了指那些亮着灯光的帐篷说。
“我们也像高丹那样,换上敌军的衣服,将这里的敌人歼灭掉。”霍德久命令道。
他们钻进一个空帐篷,开始翻找军装和头盔。
不一会儿,他们七个人就变成了国军小分队。
他们刚从帐篷里钻出来,就看到前面跑来一队全副武装的人,看制服,多数是军官。
“哎,站住,前面是一部分的。”霍德久先发制人。
“瞎了狗眼啦,胡连长都不认识了。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对面骂骂咧咧。
“哦,我们是营部巡防队的,来看看,这里刚才发生什么,死了这么多人,胡连长你怎么才来?”霍德久高兴地问。
“刚才我和几个排长开会,忽然这边有枪声,有人报告共军来偷袭。你们发现共军了吗?”
“发现了,在这里呢。”霍德久端起冲锋枪,哒哒哒,向对方开火。
几乎是在同时,另外五只冲锋枪和一挺歪把子机枪的一起吼叫,对面的十几个人很快就全倒在地上了。
他们迅速打扫了将各个帐篷里没有起床的士兵叫起来,一共有十七八人,成了俘虏。
霍德久将这些俘虏集中起来,对他们说:“我们的大部队已经将桦树屯包围了,你们立功的机会到了,现在你们的任务是给我们看管这些俘虏,跑一个人,你们就不是俘虏了,而是敌人了,随时消灭你们。”
于是,这些俘虏将通讯兵、卫生兵、伙夫,司机和马夫等后勤人员大约三十多人看管起来。
“一不做,二不休,”霍德久看看高丹,扶着他的肩膀说,“干脆我们去村西的那个帐篷区,把那边的一个连也端了吧。”
高丹点点头。
七个人顺着桦树屯的中心大街,向村西跑去。
刚到街中心,就看到对面跑来一队国军士兵。
前面的几位手里拿着手电筒,老远就用手电筒的光线罩住他们七人。
霍德久悄声说:“别开枪,我来对付他们,听我的口令。”
五六只手电筒照在他们七个人身上,其中一个穿上尉军服的人大声问:“干什么的?”
霍德久说:“长官好,胡连长叫我们来搬救兵。”
“你们连怎么回事?”
“共军的小股部队袭击来兵营,胡连长追出去了。”
“怪不得营长打电话也没人接,叫我过去看看。头前带路,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您这么点人,太少了吧?”
“一个排还不够?你不是说那边只是小股共军吗?”
“我担心他们先用小股共军引开胡连长,大部队埋伏在四周,那样可就惨了。恐怕您那边……”
“你是说共军在搞声东击西的把戏?”
“我没有证据,但是我觉得奇怪,他们打一下就跑,是什么意思?”
“你少啰嗦,营长早就有安排,我们在外围还有一个连的兵力,就是防备共军偷袭的。走,头前带路就是了。”
“哦,好的长官,我们头前带路。”
于是,霍德久等七人开始往回走,但是他们始终在前面,没有机会袭击这批人马。
霍德久马上就清楚,在桦树屯,除了东西帐篷区和屯子中间这三个地方驻扎着兵力之外,还有一个连的队伍,埋伏在村外,防止袭击。
快到东边的兵营了,刚才那位穿上尉服的军官忽然问道:
“你们是几排的?”
“三排二班的。”
“排长是谁?”
“我是新兵,对排长不熟,我知道班长叫霍德久。您认识他吗?”
“站住!”
那人忽然掏出手里的手枪,拉开保险,对准霍德久一声大喊:“举起手来。”
但是他们的话音未落,只听哒哒哒机枪响,那人应声倒下。
那是高丹的机枪在吼叫。
他和霍德久走在前面,把机枪扛在肩上,枪口却对着后面的前排。机枪的保险早就打开,以便他随时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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