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值守武将见眼前的金发敏穿戴不俗,气宇非凡,猜测他所言非假。但也不排除是个招摇撞骗的忽悠货。
为了十拿九稳,值守武将伸出一只手,道:“既是新罗王子,可有身份凭证?”
金发敏只能摇摇头。
“可有关防路引?”
金发敏又只得摇摇头。
值守武将起疑了,口口声声称是一国王子,但是什么佐证物件也没有,有冒充的嫌疑。放行不得。
金发敏从值守武将的眼中看出了疑虑,但是自己不能直言相告,自己是一个落魄的王子,是来寻求庇护的吧!
双方僵持在雪地里。
金发敏倒懂人情世故,脸上带着微笑,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上前几步,硬塞给值守武将。低声道:“实不相瞒。李尚书认识本王。烦请将军行个方便,通报一声。”
那值守武将见钱眼开,半推半就中接了银子,急速赛进腰带里,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将金发敏带离大门口,在街面上,低语道:“小兄弟,实不相瞒,李尚书不在府上,出远门了。”
金发敏失望至极,急速问道:“李尚书去了哪里?”
值守武将直言相告:“率兵征讨吐蕃去了。”
李勣誓师出征,京城人人皆知,这算不上什么军事机密。
金发敏哭笑不得,呆了半晌,对着守门的值守武将拱手,开口道:“谢谢。”
值守武将乐开了花,白捡了十两银子。
金发敏提着礼盒,离开李勣府邸,心中空落落地来到街道上。
尚书的院门如此难进,何况宫廷深深!金发敏心力交瘁,疲惫不堪,漫无目的行走在街道上。
天上下着鹅毛大雪,街道上的行人裹着衣领,撑着雨伞步急匆匆。
金发敏的头上,肩膀上,积着厚厚的一层雪。没有感觉到世间的寒冷,只感觉到心中异常冰凉。
心中只想着一个令自己火冒三丈的事情,昔日与高句丽公主高恩熙即将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就是李勣将军受大唐天子的旨意,前去阻止。如今,李勣将军远征吐蕃,不能当面对质。心罗之事,当如何了断?难道大唐戏耍本王?
有撑伞的行人险些撞到了表情木讷的金发敏。
虽然身上有金银,不用流浪街头,但是内心的那种孤独无助彷徨无依无靠流浪被人遗弃的感觉此时不停息地涌上心头,流遍全身。
金发敏漫无目的走过几条街,见街角墙壁下有一老一少两个乞丐。
老少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旁一席破旧凉席,破烂棉被,伸着骨瘦如柴的四只手,在寒风中抖擞不停,向过往行人进行乞讨。
金发敏来到两个乞丐面前,将手中礼盒送给了他们。
两个乞丐跪在地上,对着金发敏千恩万谢地磕头。
本王同情别人,可是谁又来同情本王!金发敏起身离开,兀自感慨。与乞丐同是天涯沦落人!
鹅毛大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积雪没过了脚背。屋顶,围墙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
金发敏在长安街上,辗转反侧,无计可施。
天寒地冻,金发敏像只无头苍蝇,在街道上乱窜了一会,路过一酒家,听见酒肆里面猜拳行令,吆喝声音不绝。
金发敏转身,立在酒肆屋檐下挑着的招牌字号旗帜下。
眼尖的酒保从大堂里面奔出来,将金发敏迎了进去。
金发敏怎么上楼的全然不知,只是跟着年轻的酒保进入大堂,耳边嗡嗡作响,又跟着酒保上了二楼,进入一个单间包房。
不多时,酒保托着木盘,上了一桌子的鸡鸭鱼肉并两瓶酒。
酒保很懂事,给金发敏倒了一杯酒,放在桌子上。
酒杯里面的酒散发着热气,房间里面顿时酒香四溢。
“客官慢用。”酒保微笑着,礼节性的说了一声便下楼,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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