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er甚至根本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如潮水一样涌出的死者们将她和berserker冲开了,虽然数量众多,但是作为彻彻底底的乌合之众的食尸鬼们压根就不能给保护着爱丽丝菲尔的sber造成任何伤害——每当sber使用“魔力冲击”的能力时,就会有成片的食尸鬼被誓约胜利之剑所带起的罡风切割得支离破碎,然而马上就会有更多的食尸鬼争先恐后地来填补这个窟窿。
就在sber为这机械性的劈砍动作感到麻木时,一切忽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食尸鬼们以一种恶心的姿态在sber的面前分崩离析,腐烂的肉块从失去支撑的骨头上滑落,骨头与骨头直接失去了驱使它们连接的力量,就这么散落在了地上。
当sber抬起头看着站在前方的berserker时,她的直感感觉到了发生在对方身上的变化,但究竟是哪里有了变化,sber也说不上来。
“berserker……”
黑甲少女站在那里默默注视着眼前的魔剑,空洞的眼神里没有喜怒哀乐,听见sber的呼唤,berserker转过了头来,这时,那眼神中才隐约有了一丝生气。
“sber,”berserker的语气有些干涩,“那么,到此为止了。”
“什么?”sber一时间没能明白berserker的意思。
“暂时的同盟就到此为止了,”berserker轻轻将插在了地面上的魔剑拔了出来,出土的那一刹那,双手不自然的战抖没有瞒过sber敏锐的双眼。
“如你所愿”sber礼貌而冷淡地回答道,berserker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不是她有余裕能够去探询的,更何况,两人从一开始就已经站在了无法和解的对立面上。
疑惑,悲凉,不解,sber的眼神带着种种复杂的情感扫过已经满目疮痍的大地,然后默默拉住了有些瑟缩的爱丽丝菲尔。
“我们走吧,爱丽丝菲尔。”
“哦?哦……”
爱丽丝菲尔确实在刚才混乱的战斗中吓得不轻,但是sber被铠甲包覆的手掌有让她重新拾起了勇气。
即将离开的时刻,爱丽丝菲尔看了一眼berserker的背影——在这荒野之上,除了她自己和sber以外唯一还站着的物体,黑骑士的身子依旧挺得笔直,但那身姿却勾起了爱丽丝菲尔记忆中的另一段文字。
【王默默伫立在曾经是他国家的土地上,身上的铠甲已经被鲜血所染红,被砍碎的铠甲深深嵌入了王的身体里,和血肉搅合在了一起,这难以忍受的痛苦也是王还保持着清醒的唯一原因,他茫然地抬起了头,遍布视野的全是忠心的士兵和那些曾经是他子民的敌人。这还真是讽刺,你死我活的仇敌,现在却如同亲密无间的友人一样躺在了一块——尽管,他们都已经没有了呼吸。
回去?这个念头在王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让他几乎想要自嘲地笑出声来,如果他还可以的话——喉咙和胸口的几处伤势让他只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咳嗽,作为一个失败的王,他还有什么面目去见那些被敌人蹂躏后的子民?
王有些吃力地弯下腰,拾起了一把不知是何人所用的剑,他在成年之时得到的那把宝剑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遗失了,代表王权的权杖倒还是好好挂在腰间——用权杖来带领人民,用剑来保卫国家,父亲当年在弥留之际叮嘱他的话,他一个都没做到。
剑被高高举起,在夕阳的光辉下,被干涸的鲜血所染成紫红色的剑身散发着朦胧而黯淡的光芒,王的嘴唇颤抖着,咕哝着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由于伤势而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把剑刺入了自己的喉咙,随着鼻子和口中流出的鲜血而迸出了一丝呜咽,然后,再无声息。】
那是在艾因兹贝伦的血液中辗转流淌着的东西,作为魔术师之外的东西——王族的骄傲,那是即便是作为人造人的爱丽丝菲尔,也被深深打上了艾因兹贝伦烙印的证明。
那片常年布满冰雪的广袤土地上,曾经有着无数的小国家,在资本萌芽兴起时,被国内的动荡推向了灭亡……艾因兹贝伦也只是属于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国家罢了,所谓的贵族,与金钱地位这些东西带来的名头毫无关系,那仅仅只是坚守着古老的传统,直到随之一起消逝的一群人罢了。
在那一瞬间,爱丽丝菲尔甚至觉得,黑骑士那看似刚毅的背影,有着说不出的孤寂。
“sber,”爱丽丝菲尔的脸色闪过一丝黯然。“我们走吧。”
“恩”短促凛然的回答一如往常,但爱丽丝菲尔却从骑士王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某种低落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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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宇舞弥在见面之前一直对爱丽丝菲尔抱有淡淡的敌意,不论她所敬慕的切嗣本人对爱丽丝菲尔是何种态度,他始终是在和爱丽丝菲尔生活之后慢慢走向了下坡路。
然而,这种若有若无,还隐藏了身为女人本能的敌意,在和爱丽丝菲尔见面之后就渐渐淡化了。
虽然爱丽丝菲尔本身就是一个难以让别人对她怀有敌意的人也是原因之一,不过舞弥之所以能够对爱丽丝菲尔敞开心扉,只可能是因为卫宫切嗣。
舞弥对于卫宫切嗣理想的认同,与其说是理解他的理想,不如说是单纯的盲从,对于被切嗣从战场上救下的舞弥来说,“卫宫切嗣”就是她人生的全部意义和唯一的生存方式,“正义”这个概念对于舞弥来说,太遥远了。
而爱丽丝菲尔,才是真正理解,并且认同了切嗣理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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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弥身下,还是属于男孩范畴的慎二的脖子软软的,似乎稍稍用点力就会掐断,这让舞弥有了一瞬间的迟疑,而在这迟疑过后,完全没有防卫动作的男孩也让舞弥没有了立即刺下去的心情。
“你的目的是什么。”舞弥那黑亮的眸子冷冷地和慎二对视着。
卫宫切嗣身边的这个女人,在慎二对于动画的映像中从未出现过,唯一的情报来源就是来自间桐家的那份关于ster的千疮百孔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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