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坂时臣作为魔术师是无可挑剔的。
这并非指他是一个远超前人的天才,相反,在魔术师才能的方面,他远没有另外一名已经饮恨的ster——凯奈斯那么出类拔萃,仅仅也就是还过得去的水准。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远坂家历史上屈指可数的优秀人才,成为魔术师所必要的东西——凝聚力、对于知识的渴求,能够静下心来的那份专注度他一样不缺,宛如虔诚信徒般的那股狂热,在绮礼与之共事的一年里已经充分体会到了。
也正因为如此,远坂时臣,以及凯奈斯,或许永远也无法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
对于用极其残酷的方式来锤炼自己肢体的绮礼来说,现在身上所承受的烧伤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当然,是在不会对活动造成影响的情况下,事先被加护了的里衣以及黑键对于魔术火焰也有着一定程度的防御力。
【果然如此。】
能够利用储存的宝石将大型魔术一口气释放出来——这样的特质使得时臣并不像一般的魔术师那样容易出现空档,虽然,就双方对峙的场面上来说,绮礼是处于下风,但是实际上,时臣此刻的攻击已经远远不如开始那样来的犀利了。
绮礼所使用的,源自古老东方的拳术,不仅仅是重视肢体方面给予对手打击,更重要的,是能够透过步伐来迷惑别人,明明是向前走的动作,却变成了后退,利用移动这种几乎不会有体力损耗的小伎俩来消耗对方,正是绮礼在和魔术师的对决中所学会的战术。
【大概……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吧。】
从刚才开始就放弃了口头上的交流,转为一副沉着冷静应战的姿态,但是作为时臣教导了一年的弟子,绮礼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这位老师那掩盖在平静外表下的狼狈与焦躁。
【那么……到此为止了。】
仿佛仅仅是随意踏出的一步,却猛的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在时臣惊愕的目光中,绮礼直接用左臂以及被收在袖子里的黑键将威力已经减弱不小的火焰拉开了一道缺口,双脚用力踏在了地面上,那股源自大地的力量顺着腰部的扭转,分毫不差地传递到了紧握的右拳中。
如同重型大炮一般的拳头,直指时臣毫无防备的胸口——
可是,绮礼的预想再一次被打乱了。
“父亲大人——!”
随着一声稚嫩的惊呼声,一个坚硬的东西砸在了绮礼的脸上,虽然这无法给他造成什么实质上伤害,但是已经完全足以让他的拳头在时臣的火焰中偏离哪怕是一公分。
绮礼的手指清晰感觉到了时臣胸骨碎裂的声音,但是他知道,这必杀的一击实际上只成功了一半,虽然肺部被胸骨与肋骨的碎片给搅得乱七八糟的时臣也活不了多久了,可就算是仅仅只有数秒,也足够对方来一个自杀式的反击。
迅速拉开了和时臣的距离,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静静注视着对方死去就可以了——这样想着的绮礼,却在时臣的脸上发现了有趣的表情。
由于重伤带来的痛苦以及——仿佛世界末日来临那样的绝望。
即使不用回头,绮礼也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原因,嘴角泛起一丝扭曲的弧度。将刚刚砸在了自己脸上的那个东西——有着怀表外形的魔术道具,向着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少女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呢,凛。”
————
在冬木市夜晚的大街之上。
穿着一件单薄衬衫的红发大汉心情高昂地哼着战略游戏里全军冲锋时的BGM,而在他身后,有着明显不同于东洋人相貌的少年则有些畏手畏脚的走着。
怎么看都是一副超~级可疑的组合,拜此所赐,一路上韦伯已经应付了好几拨前来盘问的警察,但是此时,一向被servent的自我主张给折磨地精疲力尽的韦伯,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拉扯着rider。
虽然依然是一副靠不住的样子,但是在此刻,少年的眼里已经多少有了种可以称之为成熟的东西。
“喂,rider。”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战斗了——即便是韦伯,心里也有着这样的觉悟,在这个气量无比恢弘的英灵面前,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大概正因为心里一直有着这样的劣等感在作祟,所以韦伯才会拼命想要在红发大汉面前强调自己与对方的主从关系吧,虽然往往都是以被对方弹额头的丢脸方式告终。
不过在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现在,自己大概也稍稍有所成长了吧。
名为韦伯的少年,和面前的王者,既不是ster与servent的关系,也没有魔术师与英灵的分别,仅仅只是,一同驰骋于战场的战友罢了。
“为什么,要接受与berserker的决战呢?”
虽然有着少女般柔弱的外表,但是就算说有着所有的servent中最强的实力也不为过——对于这一点,身为ster的韦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即便rider有着逆天的宝具“王之军势”,也不敢保证能够获胜。
“哦?小ster,难道你是担心对方有什么诡计么?”
“那倒不是。”
把rider口中轻微的挪揄当做了耳边风,韦伯严肃地摇了摇头,即便是韦伯也可以看出berserker完全不像是会施展什么阴谋诡计的人,而且就算是一时看走了眼,任何诡计或者是陷阱在拥有固有结界的rider面前都是毫无意义的。
“但是这个时候去放手一搏的话,对于胜利没有任何意义才对。”
然而,本应该是基于形势提出的合理意见,不知道为什么,红发大汉却发出了豪爽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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