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被火焰所包绕的远坂邸废墟的中央,少年正痛苦地按着自己的右臂,从口中所发出的嘶声惨叫,混杂着如同龙鸣一般惊人的狂气。
从一开始,打算彻底解放身体里诅咒之力的慎二没有像往常一样再去刻意压制力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深刻的侵蚀已经几乎将少年完全吞没——然而正在少年打算使用巴德尔之塔的碎片,张开大结界的当儿,一股惊人的寒气从右臂上猛然蔓延开来,反而将那股黑暗之力给压制了下去。
其来源,正是右臂上,临别时斯蒂法尔所赠予的符文之力。
从一开始,慎二向斯蒂法尔借用力量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不至于让灭世者之力一家独大,让自己再度失控,而力量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怎样的破坏,少年则根本没有过多考虑,原本就打算将自己和力量一同封印,而且反正无论怎么弄,这个身体大概也只会向着更扭曲的方向一路走到黑。
“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在自己所施加的魔术视界里,库鲁缇娅正在尝试着利用令咒所构筑的术式将圣杯与爱丽丝菲尔分开,吞噬了五个英灵,仅留下了sber与rider的现在,圣杯里满溢而出的、充满恶意的魔力向着爱丽丝的侵蚀已经不再是能够用令咒抑制住的了,按照少年的预想,此时本应该是自己张开大结界,然后解放力量,将圣杯的隔离行动接管过来才对。
但是在符文之力驱逐着诅咒之力的现在,少年整个右半边身子都被埋在了寒冰之中,即便是连挪动一下手指都很困难。
“求求你、回答我啊——蒂法——!”
少女已经不在了,从方才刻在手背的令咒消失的那一瞬间,少年就清楚明白了这一点。
抱着微末希望的少年却祈求着少女能够在下个瞬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接着露出调皮的笑容,告诉自己,这仅仅是为了惩罚自己的自作主张而已。
然而,这不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念想罢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一切的一切,都在逐渐远离自己——符文之力轻而易举就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不成熟的灭世者之力被彻底驱逐到了自己的身体最深处,然而,那股冰冷的力量却并没有就此罢手——
【慎二——】
在意识彻底被黑暗淹没之前,在浸入了一片空白之中的脑海里,响起了微微有些怅然的语调,闭起双眼,仿佛就能够窥见少女望着自己说出这番话时,那有些哀伤的眼神。
【蒂、法?】
那并非是少女自身,而是被留存在了符文之中的临别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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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
库鲁缇娅满头大汗地挥舞着双手,利用令咒的力量不断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的术式,但是从躺在魔法阵正中央,爱丽丝菲尔脸上痛苦的表情与身周不断外溢的黑色气息看来,这种限制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在一旁,卫宫切嗣则是死死盯着阵中央的妻子,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搅合在一起的双手,指关节处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了。
可是在痛苦的妻子面前,这双只学会了怎样去夺走他人生命的双手却派不上任何用处。
“侵蚀的速度太快了,时间不够——!”
这样下去,光是东补西凑就要耗光所有力量,根本来不及救出爱丽丝菲尔后再让sber来上一发,最糟糕的情况是,溢出的恶质魔力会将所有人吞没——
“……时间?”
切嗣猛然抬起了头,望向了脸色发白的堕天使。
“……如果仅仅是时间问题的话,我想这个说不定有办法。”
手背上,卫宫家那代代相传下来的魔法刻印,虽然被魔术协会强取豪夺一番后已经残破不堪,但是深埋在其中的,却是连世界都可以欺骗,玩弄时间的固有结界——
————
sber与rider主仆(虽然谁是主谁是仆这一点有待商榷)二人在艾因兹贝伦城堡中向着正在进行着仪式的房间前进着,考虑到之后要让sber使用誓约胜利之剑破坏掉圣杯,所以位置在城堡最顶层,用来进行星象观测的房间。
“原来如此啊——”
抚摸着红色胡须的rider一脸讶异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隐藏在圣杯之中的居然是那样的东西,难怪汝等居然会联合起来。”
“……你能够理解的话就太好了。”
一脸释然地“嗯嗯”点头的rider,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此通情达理的红发巨汉让sber有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
“……如果你一开始被告知了这件事的话,会怎么做。”
同样感到难以释怀的还有韦伯,不过与耿直的sber不同,作为臣下的韦伯认为自己有必要清楚了解一下王的真实想法。
“当然是要让那种东西臣服于朕的脚下了,如果能够让魔神俯首称臣的话,那么世界自然也是囊中之物了吧。”
结果rider理所当然地如此回答了。
“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蠢话……”
sber目瞪口呆地看着豪爽的大笑着的征服王,而韦伯则是一脸“我不认识这货”的表情羞愧地低下了头。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抱着赶快扯开话题的想法,韦伯将一开始感到的疑惑提了出来。
“那你干嘛听到这个消息时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
很快,他就为自己轻率的发言感到后悔了。
“哎呀呀,这个嘛……”
sber看见了让她难以置信的一幕——rider,那个厚颜无耻的征服王,居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而且满是胡须的脸上也稍稍染上了红潮,这还真是永生难忘的奇景。
然而,红发巨汉的下一句话揭露了谜底,同时也让sber的心情来了一个干脆的自由落体。
“因为看sber和berserker你们那么要好的样子,嘿、嘿嘿,呵呵呵。”
“原来你释怀的原因是那个吗??!!”
看着露出了下流笑容的rider和sber遽然沉下来,堪比锅底的神色,韦伯已经吐槽无力了。
“这可是很重要的啊。”
rider露出了认真的神色,一本正经地补充道。
“否则的话,就算朕将berserker强取豪夺过来了,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啊。”
“我已经不知道该从哪一点来纠正你的话了……”
sber发现,面对从来不会考虑失败,无论在何时都充满了斗志的征服王,最多的果然还是让人全身乏力的疲惫感。
当年征服王征服世界时的手下败将们一定也是欲哭无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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