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如果真的没有地方吃饭的话……
现在,慎二稍稍有些为自己的轻率发言感到后悔了。
“日本的街道真的很不一样呢。”
狄娅琴托如同初次出门的小孩子一样兴趣盎然地环视着稍嫌狭窄的街道,在慎二有记忆的这十年来,冬木市虽然也兴建了不少新的大型设施以及建筑,不过给人的总体映像依旧是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无论是山上的柳桐寺,又或是建立在教会边上的老旧教堂,甚至是自己家那个算上常年不在的舅舅也就只有四个人,却大得过分的老旧宅子,都散发着一股已经落后于现代社会的气息。
虽然根据听一成所说的冬木市历史,间桐家已经是流传了二百年的古老家族,不过与妹妹相依为命的慎二对此压根就没有什么实感,而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一直都没有成家,只有过年才会回来的舅舅不断地给家里寄钱来维持着两兄妹的生活,不想给舅舅太过添麻烦的慎二也有在一直打工来贴补家用,因此对于流行又或者是时尚这一类东西不仅没有兴趣,而且也没有时间。
不过托家里某人的福,慎二似是而非地了解到了不少多余的词汇以及信息。
比起仿佛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一样的狄娅琴托,卡莲则是一脸沉稳地跟在了慎二的身后,闭上嘴后即便是面无表情却依旧是一个赏心悦目的美女,和方才毒舌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过,那从背后射来的目光总让慎二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所以他正拼命的想着话题和对方搭话。
“啊,对了。”
慎二问出了从一开始就困扰着他的问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神父是只能由男性担任的吧?”
从一开始和狄娅琴托碰面时少女自称神父,就觉得奇怪,还是说自己记错了?
卡莲将有些涣散的目光转移到了少年的身上,那一瞬间,慎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在这之前,少女一直在若有若无地瞪视着前方雀跃不已的狄娅琴托一般。
“因为狄娅她以为,神父就是教会里最高位的存在。”
“……”
本以为有什么特殊情况,没想到还真是现实到不行的理由。
“狄娅她对于教会的基本情况统统不明白,而仅仅是因为特殊情况而被派遣到了冬木市只有我们两个,所以她就自称神父了。”
慎二的脑中栩栩如生地浮现出了“我是第一名,因为只有我一个人”这个老到不行的冷笑话。
“这样也行……话说一开始到底是谁告诉她这些低级错误的?”
“啊啦”
用戴着手套的手抚摸着下巴,卡莲的脸上露出了妖艳的笑容。
“你想知道么。”
“不、不用了……”
犯人不用说,绝对就是眼前的这个正散发着阴暗气息的家伙。
“……不过啊。”
“咦……你还没说够啊?”
“咳咳……没想到你们的性格虽然差别那么大,却意外地相处地不错呢。”
好歹也有些摸透了卡莲的秉性,慎二面不改色地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看起来不错……吗?”
在那一瞬间,从少女的眼底闪过的,是不折不扣的黑暗。
“可是我啊,真的很讨厌那家伙呢。”
卡莲望向狄娅琴托背影的目光中,再也没有了半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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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梅罗二世大人。”
“……咳咳咳”
韦伯将刚刚含入口中的水华丽地从鼻子里喷了出来,虽然的确是被那个心眼忒多的小鬼头赐予了这个称号不假,不过突然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略显蛋疼的称呼还是有着不同寻常的杀伤力。
而抬起头来,眼前出现的是更加让他头疼的人物。
“迪斯帕斯特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如果要让韦伯用一个词来形容一下面前这位刚刚二十岁就继承了悠久古老的魔术家系的天才青年,那就是“优等生”。
糅杂了魔术师和贵族的特质,简直称的上死板和不知变通的家伙。
要说性格并不恶劣,但是在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的方面,从某个方面来讲却是彻彻底底地无药可救。
“老师,我想请问你,你爱弗兰达尔小姐么?”
“噗——!”
刚刚好不容易收拾完毕的水从韦伯的耳朵里喷了出来,然而,看着青年一本正经、略带悲伤地模样,韦伯实在是无法吐槽。
“能不能请你先告诉我,会如此发问的理由。”
“因为如果老师您喜欢弗兰达尔小姐的话,那么我没有资格和你竞争。”
结果青年的回答让韦伯更加摸不着头脑。
俩人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别的方面,统统都是和青年所说的相反吧?或许比拼宅知识的话,自己能够完胜对方无压力?
“我只是区区一个第四阶级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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