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醒醒,醒醒武哥。”
“就让他睡吧,这几天就我们俩玩的挺高兴,武哥估计没半兴趣。”
“谁说不是呢,自从武哥跟上司顶杠把工作辞了,就再也没找到好工作,能高兴吗?”
“一个月一万啊,怎么想的?”
“我们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他散散心,结果成我们俩玩了。不过,说实话,武哥在这个鬼屋里边都能睡着,我真佩服。”
“怕啥,都九点了连个鬼影都没有,要不我们吃个饭?”
“叫他不?”
“让他睡吧,我们给他带点回来。”
第二天,当地电台播出如下新闻:一个外地的小伙子在鬼屋睡着,不幸逝世,两个同伴虽连夜将其送进医院,仍未能挽回其性命,享年24岁。敬告游客,出门要谨慎,住宿有宾馆。
疼,火辣辣的疼,就像一根针直接扎进了神经里,连动一下眼皮都疼的受不了,朱武实在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明明在鬼屋里睡着了,怎么醒来后脑勺如此之疼。我那两个发小呢,他们在哪儿?朱武感到有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难道我被送进了医院?朱武动了动手指,又晕了过去。
朱武突然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漆黑的空间,没有上,没有下,没有左,没有右,但他仍然可以像在平地上一样行走。朱武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散发着白光的光茧,能感觉的到自己的四肢,却完全分辨不出来。
看到前面有一个像自己一样的光茧,朱武走啊走,却总也走不到光茧的前面,大声的喊,大声的叫,那光茧却一点反应没有。突然,那个光茧冲向了他,瞬间就和他融为一体,朱武感受到了光茧和自己一样的恐惧,感受到了光茧的愤怒和贪婪,然后朱武知道了,光茧要吞噬他,不是自己死就是光茧亡!朱武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他从没想过死亡会离自己如此之近,我才24岁,我还有大把的美好时光,我还有父母没有孝敬,我没有女朋友,不能死,不能死,我不能死,朱武是如此的恐惧,以至于他突然睁开了双眼。
“少爷醒了,少爷醒了,狗子,快告诉我哥跟我爹,少爷醒了!”
“真的!我去告诉强哥,你快去扶老管家!”
听到一个欢快的少女声和一个爽朗的小伙子声,还有很重的脚步声,脑后剧烈的疼痛使得朱武没有时间想任何东西,朱武想说:给我口水,嗫嚅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这个浑身穿着麻衣的女孩,小心翼翼的将一碗药端到了床头,坐在床边,帮朱武压了压被角:“少爷,吃药了,你醒了就不用我大哥帮你用嘴渡药了。大哥和父亲这几天担心死了,阿宽和狗子整天守在门口,厕所都没去几次,你醒了他们就放心多了。”
少女很耐心的拨开了朱武的嘴唇,小心的将吹温的药水倒进了朱武的嘴里,强烈的苦味,使朱武痛苦的咳嗽起来,喂了几次一点都没喂进去。
“真奴,真奴,少爷醒了?”一个壮实的汉子掀开了枯草编织的门帘,外面一片雪白,呼呼的大风夹杂着雪花吹进了屋里,带走了仅有的一点暖气。紧跟着进来一个披了胡乱编织的蓑衣的少年,不停地搓着双手,凑着脑袋往前看。
一个大脑袋伸到了朱武的前面,看到朱武的眼珠动了动:“少爷真醒了!少爷真醒了!这下我们要放心多了!
“看你喂得药,毛手毛脚的,少爷枕头都湿了,药给我,我渡给少爷。”真奴似乎为大哥说自己笨感到不开心,撅着嘴把坑坑洼洼的药碗给了大哥,壮实的汉子吹了口气,正准备喂药,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自己父亲的声音:“呦,大当家,您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别把您给冻着了,你走慢点,山上路滑!”
房间里的气氛马上冷了下来,壮实的汉子把碗放到了床边,真奴躲到了门后,蓑衣少年站在了床脚,恨恨地骂了一句:“狗娘养的,猫哭耗子假慈悲!”
门帘又被掀开了,一个尖嘴猴腮留着山羊胡子的瘦猴子弯着腰拉住了门帘,后面跟进来一个身高七尺,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厚厚的棉衣似乎遮不住越来越大的肚子,一身麻衣,头上却顶了一个丝绸做的帽子:“我说老管家,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贤侄既然醒了,竟然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我刚巧从这里路过,贤侄第一次醒来岂不是看不到我这个叔父了。”
“大当家和我们老爷义比金坚,情同手足,实在是令老夫感动。一来呢,我们人少,又要照顾少爷,又要通知我这个老头子,忙不过来啊;二来,山上雪大路滑,怕大当家您行走不便;三来,我们本来是要少爷好的差不多了亲自向您问安的,大当家不请自来,实在是令我们感动啊。”老管家在另一个蓑衣少年的搀扶下,慢慢走进了屋,颤颤巍巍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屋中间,说:“大当家,您坐,您坐!”
“嘿嘿,还是你老头子会说话,不像我前面这个瘦马猴,”大当家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狠劲拍了拍瘦猴子,啪啪响,“拍马屁太明显了,哈哈哈哈!”
“大当家仁慈,大当家幽默。”老管家弯了弯本就驼背的腰,推开了扶自己的手,走到床前,“呦,少爷这眼睛一动不动,这是还没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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