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睡到午时才起来,虽然饥肠辘辘,但是精神很好,以前的那种压抑感再也不见了,朱武感到浑身自由,无拘无束,太阳公公也很罕见的出来了,晒得朱武一阵舒服。
朱武啃了几块干粮,又吃了几口雪,北风卷起他的头发,呜呜的响,看着这片望不到边际的群山,银装素裹,洁白无瑕,朱武的心情也开朗起来。
打开包裹,朱武第一眼却看到了大当家的衣物,厌恶的扔到了一边,开始清点自己的家产。大概有金五两,银二十两,五铢钱十贯,六把刀,一把匕首,还有一张弓,一封信。朱武拿起这封信,才明白大当家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杀这伙人,原来是有人要求他杀的,虽然“封将军”这三个字很突兀,朱武也没往心里去。
朱武目光盯向了边上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包裹,瘦猴子临死前还死死的抱着这个包裹,朱武费了好大劲才拿过来。打开包裹,入目的是耀眼的一片金黄,朱武粗粗估算,至少有四十两黄金,另有一封红皮烫金的文书和一张单据。朱武打开文书,原来是一封官府的委任状,任命并州上党郡的朱武,最晚年末前去冀州中山国广昌县任县令。呦,还是个县令,二石头胆子也真够大的,官都敢抢,真是活腻了;看在跟我前世一个名字的份上,留作纪念了。另一张单据大概讲的是朱武花八十万钱,买中山国广昌县令,落款是十常侍之一的张让。呸,原来是买的,绝对是个贪官,死得好。
朱武正打算收起来,突然灵光一闪,朱武?这不就是自己吗,等等,我好像抓住了什么。
朱武匆匆打开红皮烫金文书,认认真真的读了起来:朱武,字允文,二十四岁,并州上党郡人,再无其他信息。朱武认认真真的思量起来,没有画像,买官上任,并州和冀州中间隔着太行山,交通十分不便,那么在冀州几乎是没有人认识这个并州朱武的,自己虽然才十七,但是身材高大,已经有一米七,从外形上应该看不出太多,既然年龄上也没有明显破绽,那岂不是说,就算自己冒名顶替,冀州官员也分辨不出来?!
朱武越想越兴奋,就差引吭高歌了,等等,朱武拿起刚开始看的信,要求二石头杀官的王虎也是广昌的,自己如果冒名上任,岂不是羊入虎口?朱武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柴强他们在就好了,至少五个人上任,互有照顾,王虎下手也会有所顾忌,自己也不至于毫无反击之力。但是,柴强他们还在山上吗?那么好的机会他们会不走?就算他们等自己,现在大当家死了,二当家估计已经返回山寨,他们也应该在二当家返回山寨前逃跑吧?自己这一系列虽然做的隐秘,但是不见得没有一两个人看见自己的行踪,二石头要杀自己,二当家也不是好人,自己如果被寨子里的人发现,绝对是有去无回,寨子应该戒严了吧,自己也不能回去。唉,应该耐下心来劝劝他们的啊,朱武心中充满了懊悔。
来来回回的走,反反复复的想,朱武也真不知道自己出去能干什么,造反没前途,当兵要死人,务农,虽然自己出身农民,但这也太丢穿越者的面子了,手工业者?自己一个手艺都不会啊!最后朱武把心一横,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也要趟出路,猛张飞都能干几天县令,我就不信我干不了,去广昌!
朱武打定主意,把六把刀藏在一垛干柴里,背起弓,挑起干柴,下山而去.
深冬腊月,山里渺无人烟,除了山鸡野雀,朱武就见过几只黄鼠狼,倒是让朱武好好练了一下箭术。
行走了四日,朱武才走出这片大山,远远望见一个小村庄,村庄上空还飘着几股炊烟,朱武一下子倍感亲切,加速向村庄走去。
朱武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敲敲门:“有人在吗?行人借求一宿。”
不多时,一名年逾半百的老叟打开门,探出头来:“不知客官,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敲门所为何事啊?”
朱武一抱拳:“老丈,在下并州上党郡人士,姓朱名武,因有急事,要前往中山国广昌,现在天色已晚,故此冒昧敲门,借求一宿。”
老丈把门打开:“客官请进,寒舍简陋,仅能遮风挡雪,还望客官不要介意。”
“有一睡觉之所,朱某已是心满意足,岂敢,岂敢。”
老丈把朱武带进右边的一个小屋子:“这是犬子住的地方,已经多日未曾打扫,还请客官稍待,老婆子马上就来收拾。”老丈说完就出去了。
朱武打量了一下房间,这屋子明显已经有年头了,墙上的泥巴一块一块的往下掉,除了一张床,一张小桌子外,再无他物,看来这家人日子过得也不容易。
老丈没多久就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粟米粥,闻着浓浓的米香,朱武不禁食欲大动。
老丈又把身后的老婆子拉过来:“这是我老伴儿,还请客官稍待,我们马上打扫。想来客官旅途劳顿,已经很饿了,这碗粥就先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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