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伴随着一声嚣张的大笑,一个身材修长、面容英俊、戴着蓝色方巾的蓝衣少年拿着一把纸扇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径直来到夏书信跟前。
“乡巴佬,毕竟就是乡巴佬!”蓝衣少年用傲然鄙视的目光打量着夏书信,口中啧啧有声的贬低道:“即使一次侥幸得了县案首,也不过还是一个只会逞尖牙利嘴的乡巴佬而已!哼!”
尼玛,这位装逼的二货究竟是谁?老子好像不认识这等极品!
丫的,大冷天,还拿个扇子,摇呀摇的,尼玛,抽疯呢?
像是看出了夏书信还不知道他是谁,蓝衣少年眼中厉色一闪而逝,立刻示意旁边一副奴才相的白好学,赶快介绍一下他的身份。
“夏书信,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一般见识,”白好学很好的发挥着自我安慰精神,说道:“这位就是我们上海县本年度县试第二名,年轻一辈中的第一才子,城东徐举人家的徐三公子,你还不快快过来拜见?”
徐三公子?!
原来这位就是那个只闻其声未见过其人的极品人渣才子徐三公子啊!
尼玛,老天爷也不知道是怎么整的,简直是白瞎了这么一副好皮囊,竟然让他长得如此人模狗样?
话说这位徐三公子在上海县确实是一位知名人士。
当然,这个知名都是恶名,声名狼藉,人神共愤。
徐三公子名叫徐潘,是上海县知名乡绅徐信仁徐举人的第三子。
或许是出身举人之家的缘故,徐潘自幼聪明过人,吟诗作赋,琴棋书画,制义文章,可谓样样精通,是附近出了名的天才人物。
然而,正应了那句古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老子徐信仁为人毒辣,贪财好色,儿子徐潘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此子虽然才学过人,但是其为人品性之恶劣比其父亲徐信仁简直有过之而不及,奸猾狠辣,**好色,无恶不作。
任何有意或者无意得罪徐潘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强抢民女、夺人财物、破家灭门的恶事,年纪不大的徐潘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据传言,到目前为止,直接或间接死在徐潘手上的人命已经不下十几条了。这些死者中有很多都是被徐潘强迫玩弄后无情抛弃的无辜女子。
当然,在大明朝后期,大多数土豪劣绅或多或少都犯有像徐信仁徐潘父子这样的恶行,世人早已麻木见怪不怪了。
徐三公子最出名的恶行,不是他欺辱平民百姓,而是他竟然偷偷的调戏自己寡居的嫂嫂。
这一恶行被徐家仆人不小心暴露出来后,尽管徐家百般否认,人们还是深信以徐潘的为人,他确实能做得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于是,徐三公子的浪荡恶名才算在上海县彻底响彻开来。
听说,连华亭县、青浦县那里都在盛传“小叔子夜戏寡居嫂”的笑话呢!
夏书信知道自己之前和这个浪荡恶少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哦,也不对,之前,因为丁幽兰的事情,他也算隔空和这位恶少的老爹徐信仁那个老王八蛋交手了一个回合。
难道今儿个这个恶少是替他那老不死的老爹出气的?
不管这个恶少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公然对他出言不逊,夏书信都没有忍气吞声的习惯,直接打脸才是他的行事风格。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徐三公子,真是失敬啊!”夏书信满眼厌恶的看着挡在自己前面人模狗样的徐潘,冷冷的嘲笑道:“你不在家里安慰自家嫂嫂,怎么有功夫跑到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犬吠来了,这可有辱你徐三公子一贯的行事风格啊!”
“哈哈哈哈......”
周围人们一下子就从夏书信辛辣的反击中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话中之话。顿时,很多人忍不住哄笑起来,纷纷向故作风骚的徐三公子投去鄙视的目光。
徐潘本以为夏书信这个县案首不过是个不善言辞的书呆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哪想到夏书信一句话就切中了他的要害,赤裸裸的打脸,顿时让他极为难堪。
纵使他自诩脸皮厚如城墙,此刻听了夏书信的反击和众人的反应,也禁不住骚的满脸通红,怒目圆睁,恨不得立刻把夏书信撕碎了喂狗。
徐潘愤怒的指着夏书信,哆嗦着嘴唇道:“你,你,你.......”
见主子受辱,白好学这个奴才立刻开始为主子辩驳,他向夏书信吼道:“夏书信,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怎么能这么说徐三公子......”
“闭嘴!”盛怒之极的徐潘突然转身,一脚把正在扯脖子喊叫的白好学踹翻在地上,他狠狠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短,短你个王八蛋!本公子有什么短?你这么说,不是变相承认本公子曾经调戏过自家嫂嫂了吗?
这个蠢物,真是该死!
我踢死你,我踢死你......
“哎呦,哎呦......”白好学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哀嚎着:“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啊.......小的不敢多言了,不敢了......”
望着像狗熊一样滚在地上的白好学,夏书信不由冷声笑道:“白好学,听好了,老子今天教你一个新招:打人专打脸,骂人专揭短!”
“夏书信,你不要得意忘形。哼哼,本公子可不是好惹的,”徐潘停下踢打的动作,满脸怨毒的望着夏书信,用狠毒的语气说道:“你不过是一个玩弄毒舌的乡巴佬罢了!这次你走了狗屎运,侥幸中了县案首,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到时候,看本公子怎么把你踩死!‘县案首府试名落孙山’可会是个大新闻啊,本公子真是期待啊......哈哈哈哈......”
“我等着呢......”夏书信像是在看小丑表演一样,淡淡的说道。
“公子说的极是,”白好学这个家伙真是不记打,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又开始狂拍马屁了,“公子你才是上海县第一才子,县案首本来就应该是公子的囊中之物,不想现在却无端被夏书信这个乡巴佬占据了,真真是暴殄天物,于理不合啊.......”
徐潘自以为是的频频点头,傲气十足的说道:“我们走,不和这没见识的乡巴佬多言!晦气!”
“公子高见!”白好学顺手一个马屁送上,急忙跟着主人离开了人群,他边走边谦卑的问道:“公子,我们此去何处?”
“嘿嘿嘿......”眼看已经走出了人群,徐潘便立刻恢复了**的本性,他放肆的荡笑着,手中的纸扇帅气的一甩,展开摇了摇,道:“本公子今天很生气,要找个地方泄泻火,你说该去哪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