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从布满炭炉的温暖室内出来,可老田依旧觉得心底一片冰凉:冷静冷静?
那柴房可是一面砖墙,三面四处透风的木板组成的啊!在这天气里,人就是在里面呆上一两个时辰都受不了。
要是一天中最冷的夜晚在里面关上一夜,这小翠还有命吗?
就是活下来,可能也得冻掉几个零件吧?
自小便听老人说,书读的越多,这人的心眼就越是阴狠……这跟着老爷这么多年,自己可还是不及老爷的手段之一二啊!
至少,田管家自己虽然也自认为是一个尖酸刻薄之人,但也做不出为了一个茶碗就要夺一家贫民所有家产,还要人家家破人亡以绝后患的事情来。
“唉……”田管家轻叹了一口气,拽着丫鬟小翠的手上的劲道也小的多了。
但他知道,这事情不是他能插手的了的。
别看自己跟着老爷这么多年,从老爷还是一个秀才时就跟随左右,一直到如今成一地巡抚。
但要是违逆了老爷的意思,自己的命也不必这小翠贵多少!
这么些年,老爷这人心性之凉薄,手段之毒辣也是老田平生所见之最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和家里的富贵,老田可不想违逆了老爷。
次日,登州衙门锁拿小翠一家上堂受审,被锁在柴房冻了一夜,双手的手指都冻掉了许多,看上去已经神志不清的小翠被人拖着上了堂。
县官如同木偶般的听完了事情的始末后,立刻宣判小翠一家赔偿巡抚大人十五两白银。
然而,小翠一家只不过是寻常小农之家,一家儿女尚且养活不了,要卖做丫鬟。岂能拿出如此巨款?
于是,当堂罚没其全部家产的五亩旱田,茅屋三间。
小翠一家当堂哭诉被乱棍打出。
事毕。
此时很快在坊间传开,不过在这寒冬时节,哪有人有这番闲心?特别这事还处在了一地巡抚的府上,更是让人忌讳不已。
不过,其中前因后果却是被几名最近始终在街面上转悠的闲汉打听了个清楚。
当晚,其中一人便出现在城外十五里的登州大营旁的小营地里,将此时和最近监视登莱城内的各项情报全部一一汇报给了黄超。
“哦?”黄超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丝冷笑:“没想到这杨文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似一副端正忠厚,高风亮节的模样,背地里却是这么一个小人!”。
“对了……那登州城内的粮库、武备库所在你可打听到了?还有守军有多少?”黄超问道。
“回禀大人,登州城内的粮库、武库所在都已摸清。粮库内刚刚在几月前收过秋粮国税,还未上缴。其中的粮食大概能让整个登州城的人吃上一两年也说不定。至于武库,由于此地先后用于防备倭寇、女真从海上来袭,所以储备十分丰富。据说足以武装十万人!并有数百门大炮!”。
“登州城内平时的守军不多,大约只有一千多的样子,而且分驻四座城门。极为分散!战斗力嘛……军纪散漫,连武器都锈迹斑斑了。”黄超派出的探子说道。
“恩,你们做的很好。明天一早我们便按照计划行动!”黄超最终拍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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