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兆喜感觉自己的脖子和四肢冰凉麻木,越挣扎越提不起力气,法术变化也使不出来,于是知道自己抵抗不了这金刀的神通,又挣扎了一会儿,索性把双眼一闭,不动了。
张十三一看那个喜鹊变成的男子不动了,心中大乐,一把就把胸前老道士给贴的迷踪符揭下来,仔细叠好放进口袋。然后从神差像后面走到前厅。
等来到这阴郁男子面前,张十三双手一拍,指着乌兆喜说道:“哈哈,我这是第一次见到鸟人呐!这家伙还会飞呢,认怂了?你再能飞,也还不是给老爷子收了?”
然后他走到老头面前,什么老英雄深藏不露,太白金星下凡,老当益壮一类的话就顺嘴说了出来,这马屁滚滚直如潮水,一浪又一浪地简直要把这座破落的山神庙冲倒。
老头子听他越说越离谱,连什么“夜夜笙歌,一树梨花压海棠”这种虎狼之词都出来了,赶紧摆手制止道:“闲话休提,小朋友,你出来也好,我问你,这箱子是你的吗?”
“老人家,这箱子当然是我的。”张十三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说完了,他心里却在打鼓,自己跟自己在心里说话:“这箱子是我捡的,老天爷给我的,那可不就是我的?再说了,到手的东西可不能轻易再吐出去。”
老头盯着张十三的眼神看了一会儿,然后一乐,也不追问,转向阴郁男子道:“道友,你一来就说这药箱子是你的,但是我的这位小朋友说是他的。我不能偏信一边。不如这样,你们二人分别说说箱子里的东西,看谁说的对,我就做主把箱子判给谁,你看可好?”
乌兆喜本以为老头子是夺蜃珠的主谋,要把自己等人骗出来一网打尽,现在忽然从神像后面又出来了一个人,声称箱子是他的,然后又听到老头子说要两个人对质,心里就有些糊涂了。
他心里想:“这个老头道术高超,现在制住我之后,没有刑讯逼供,而是说这种话,这是什么意思?”
转过头,乌兆喜又仔细打量张十三,看他身穿粗布衣服,长得肩宽背厚,圆头方脑,身强力壮,又看他的步法站姿,形貌神色,感觉不像是会武功或者道法的武林中人,也不像是经验丰富的老贼,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憨厚老实的乡下人。
乌兆喜心里就犯起了嘀咕:“难道这真的不是圈套?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罢,乌兆喜对老道说:“在下的箱子,在下自然知道这箱子里都有什么东西。你让那个憨货说说,他知道吗?”
张十三听他叫自己憨货,当时就不乐意了。
他在长清县里混,嘴上的功夫那是数一数二,从来不饶人的主。于是马上就还嘴道:“哎!我告诉你,不长毛的鸟人。你可还趴着呢,有本事马上站起来给大爷我看看!起来嘿,是男人就别趴着!”
兆喜四肢都被黑气拉扯,已经失去控制,从四肢上传来的只有麻木的感觉,当然是起不来。现在被这么一个乡下土包子当众叫板,而且叫的是他最恨别人叫自己的“鸟人”二字,顿时气得脸上一阵发红,羞愧难当。
老头看到乌兆喜这样子,赶紧岔开话题,问张十三:“小朋友,你就先说说,里面有什么吧。”
张十三一咧嘴,心里想,我就先从没什么用的东西说起吧。
于是他一边想一边说道:“哎,老爷子,这个…..对了,这箱子里有块石头,我拿块皮子包着呢。”
张十三拿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跟个鸡蛋似的,灰色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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