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行进良久,却见一村庄灯火通明,阴阳师眉头轻皱。
这是曾经阴阳寮成员的据点,十年前阴阳寮的大部分人员都迁入地狱之中,阴阳师本身就是行走在阴阳两界的职业,比起现世地狱与其更加亲和,数千人的日常作息自然就形成了据点村落。
但在最后的灾难里应该被灭村了才是,通明的灯火莫不是妖邪的陷阱?
不过细想之下这里还有比她更大的妖邪吗?对付自己一个小小的阴阳师何必用什么陷阱。
村口的守卫依然伫立在自己的岗位上,二者竟然时不时的侧身交谈,只是细看之下每次交谈的口型与频率都是相同,更像是两个人偶。
贺茂从衣袖中取出两片柳叶放在眼牟之上。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隐身术的一种,自身连同小鸟的身形连带热量、气味都全部隐去,就这样他踏入了大门。
“贺茂大人,欢迎您归来。”
只剩眼白以及满布尸斑的守门人如同往常欢迎此处的业主一样,着实惊了一下贺茂。
难到术式没生效?回头凝望门口两人寻思着要不要来一发破邪咒给超度了。
但门口的守卫在问候一次后再无动静,刚才的声音更像是错觉,对,一定是错觉。
贺茂小心翼翼的走入村中,他猥琐的潜入了,然后他被发现了。
村民甲:“贺茂大人贵安!”
村民乙:“贺茂大人贵安!”
村民丙:“贺茂大人贵安!”
。
。
。
麻了,麻了,我贵安你个大头鬼,人人都能看破不说了,又怎么人人都知道我是贺茂家的阴阳师。
贺茂索性取消了隐身,懒得在术式上浪费自己的灵力维持。
取消后所有村民依旧没有变化,除了最初的打招呼外再也没对他做任何事,而是各自做着自己手中的事,就好像他并不存在这里一样。
如若不是他们隐约可见的尸斑和没有丝毫生气的眼球,真以为这是个活人的村子。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古怪,贺茂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就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都是寮主的任务罢了。”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指派自己来进行这次任务,细想之下自己并不是业务能力顶尖的阴阳师,甚至可以说业务能力很渣,干饭能力倒是一流,除了偶尔顶撞寮主,偶尔开会睡觉,偶尔上班迟到,还有几次不经意术士目标错误杀了寮里养的阴阳鲤,不过也没浪费啊,那天大家不是都吃了吗,寮主一人还吃了好几条。
嘶,这么一想难到寮主是要杀了我减少寮内人员工资开支?不敢想,不敢想。
一想更害怕了,现在他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去。
好在村落的格局并不复杂,中央神社外的常樱又格外高大显眼。
越过中庭的常樱所在,便是祭坛。中央泰山君立于祭坛之上,贺茂走上了祭坛,招来随行的青鸟。
抚摸青鸟尾羽与头部各三次,随后青鸟张开嘴,一个卷轴被从中吐出。
贺茂打开卷轴,咬破手指一滴鲜血滴落在卷轴中央,原本空白的卷轴浮现出一个大大的“封”字。
“以阴阳师贺茂之名,解。”阴阳师手捏桔梗印在卷轴上画出五角,随后封字变成了“解”字。
一堆物品凭空出现,而后只见他双手合十,头颅低垂,开始吟诵祭文。
“贺茂家阴阳师,贺茂忠行,献上银钱二百四十贯、白卷一百二十匹、法螺一对、太鼓一对、魂铃一对、白马一匹、玉署三牲。
如上,谨启泰山府君,告以至高之神,弗请府君怜之。”
三次之后,祭祀完成,随后祭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玉符出现在祭品消失的地方。
这正是此行的目标之一,唤作“玉律”。
“不就是把钥匙吗,干嘛藏的这么隐秘。”以泰山府君祭的祭祀要求,祭文规定只为前半段,祭品却一点也不能少,只是为了藏一把钥匙。
这确实不是普通人能想出来的方法,但凡错一个东西钥匙都不会出现,在地狱中没人会刻意收集这些祭品,也不会有人想到祭文只能念前半段。
“你们阴阳师做事还是如此谨慎又如此大意。”不知何时外边的尸体劳作生活的声音完全消失,寂静之下,清冷幽寂的声音在贺茂的耳边响起。
贺茂先是一惊而后一愣立马从怀中掏出符纸三张符纸头也不回的向后扔出。
结界符,先构筑一个防御结界,防止自己被偷袭吃刀子。
驱邪符,先拍一个管他有没有用,拉扯下争取反应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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