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似乎说错了话，不小心戳到他的痛处，慌忙道歉。
他又摇头：“空哥你别这么说，咱们不是搭档嘛！”然后对着我笑，眼神里却是悲伤和无助。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听他接着说下去。
歌林告诉我，自己和妈妈、哥哥本来住在一所大房子里，在他五岁那年，妈妈去世了，之后就和哥哥被安排在这里生活。
直到上个月，哥哥说每十二年是一个轮回，所以想在歌林十二岁生日那天，送一份特别的礼物。
“我找到一份收入很高的工作，你乖乖在家等我的好消息，明天一早我就回来！”，哥哥在生日的前一天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可是直到第二天下午，哥哥还是没有回来。
于是歌林出门四处寻找哥哥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直到晚上，无意间从酒馆外听到巷子里两个醉汉的对话。
……
“今天这么早就要走？再喝会嘛……”一个瘦高男子用懒洋洋的声音说。
“不行不行，临时有点事。”另一个矮胖男子的声音低沉一些。
“啥事那么急，还能耽误喝酒……今天那‘玩具’坏了？”
“嗯，刚【传音】来的消息，让我连夜处理一下。”
“哎呀，现在的客人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知不知道现在搞个‘玩具’来很难的啊！”懒洋洋的声音抱怨道。
“毕竟是皇族的人。”
“哼！那小子下手确实比老头儿们狠多了……那这次还是卖给‘猎魔’那边？”
“嗯，只是价格大不如以前了。”
“也是，最近闹魔灾，到处都有现成的尸体。”
“反正是要丢的，给他们好歹能换点辛苦费。走了，下回再喝！”
……
两人分开之后，歌林就一路偷偷跟着矮胖那人，直到他走进一间破旧仓库，仓库的门口停着辆拉货马车。
歌林绕到仓库的窗户旁向里偷看，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叫出声来。
他看到了自己的哥哥……或者该说是哥哥的尸体，被一根粗壮的麻绳吊起双手，一动不动地挂在那里，双腿垂下，脚尖正好触到地面，脑袋以极为异常的角度折在背后。
只见那人走近检查了下尸体，低声骂了句“畜生！”，接着解开了麻绳。
绳子刚一解开，哥哥就好像整个身体没有骨头支撑一般，如一团软泥一样坠下，摊在地上。
然后那人找了一个麻袋，将哥哥的尸体和麻绳一起装进去，扎口之后拖到门口，丢上货车，又从仓库里堆叠的货物里拿出一些掩在上面，装满之后驱车离开。
他从没想过“玩具”这个词的背后，能够如此绝望。
歌林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嘴，忍住不发出声音。
他强忍痛苦与惊恐，努力地冷静下来：自己现在还不可以崩溃，哥哥就这么死了，必须搞清楚罪魁祸首是谁才行。
于是他继续跟了上去。
货车拉到城门口，那人将一个小布袋交给守卫，守卫环顾四周快速地收下塞入怀中，象征性地翻看了货车上面几个麻袋，就摆摆手放行了。
马车出城，歌林没敢再跟踪，于是返回那个仓库查看。
里面堆着的都是一些用麻袋装好的粮食，空气中充满着酒精和一些奇怪的气味，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从那之后，歌林再也没见过那晚的两个人，留下的线索，就只剩下“皇族”和“猎魔”。
调查皇族不太现实，所以他觉得要想查出藏在背后的恶魔们，也许进入“猎魔”才是唯一的办法，
我也认为他是对的，一来“猎魔”与这事有关，二来作为东阳国第一大公会，成员鱼龙混杂，混入其中更容易得到新的线索。
谁知“猎魔”的准入考试过于困难，比起智慧，更多考验的是身体素质。
今天歌林碰巧路过，远远听到了一个印刻在脑中的声音，就靠近查看。
果然给我推荐工作的那个青年，就是当晚对话中的另一个人。
“见你要被骗，我想起哥哥临走时说的话……”
“你担心我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所以要出来阻止？”
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谢谢你，歌林，不过我只是好奇那人的目的，所以顺着他的话说罢了。”我正了正身子：“我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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