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哥,快醒醒!”
卫玉霜轻推袁琦的胳膊,焦急万分。
袁琦艰难的睁开惺忪睡眼,发现是公主,以为自己在做梦,便扭过头继续呼呼大睡。
随后,他梦见自己沉入了水底,无法呼吸,于是拼命挣扎,终于满头大汗的彻底苏醒。
而卫玉霜也松开了他的鼻子。
袁琦见公主脸色微愠,咧嘴笑了笑,翻身下床,问她:“什么情况?”
卫玉霜不答,只催促他快点洗漱。
天还没亮,卧室中点着蜡烛,一股酒味。
小翠打来洗脸水,并熟练地替袁琦套上朝服。
袁琦跌跌撞撞,被拉到府门外。他正嚷着要吃点东西再走,却见卫玉霜跨上马鞍,右手揪住他后背衣服,左手马鞭一扬。
“啪”
马儿前蹄跃起,长嘶一声,嘚嘚嘚飞驰而去。
袁琦悬在空中左右打摆,上下颠簸。抵达王宫门前被放下时,他满脸口水鼻涕,泪眼汪汪,惨不忍睹。
卫玉霜掏出香帕,边笑边替他擦拭。
永宁殿内,百官齐聚,三三两两都在低声议论。
袁琦瞧见卫焱立在武将班列中,走过去问:“大哥,什么情况?”
卫焱耸耸肩。
这时,太后登殿,百官躬身行礼。
老太后穿一件黑缎袍,白发间插着银簪,将拐杖交给随身侍女,缓缓坐进龙椅。她的神情较往日严肃,对丞相点了点头。
“诸位,”丞相面朝百官,“镇南大将军一个时辰前薨了。”
朝堂上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袁琦。
丞相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经太医查验,杨将军死于严重内伤。”
“看我干什么?”袁琦正纳闷,猛地想到,“哎呦,老三和杨飞虎单挑的事,他们都不知道呀!”
片刻,太后开口打破沉寂,她轻叹一声,喃喃地说:“擂台比武,双方各自签了生死状,他命该如此,怨不得旁人。只是他手下的兵……”
杨飞虎戍守南境二十多载,虽说仗着太后胞弟的身份颇有些跋扈,但他勇略过人,爱兵如子,在军中却是威望极高。
太后的话令百官背脊生寒——倘若二十万南境军收到主帅死讯,不知会作何反应?
百官正一筹莫展,忽听丞相奏道:“太后,镇南大将军因比武受伤而死,其部下恐生怨恨。依臣之见,为平抚南境军心,应当暂时削去上将军官衔,待此事处理完毕,再行恢复。”
“丞相说的不对!”
洪钟般的声音骤然响起。
众人急忙转头望去,只见征西大将军卫焱顶盔掼甲,披风鲜红如血,朗声道:“即便杨将军死于严重内伤,也不能断定就是比武所至。若削去上将军官衔,岂非硬生生要他担下这责任?”
宁原公主卫玉霜极力赞同卫焱的观点,百官则莫衷一是。
“征西大将军此言,难道要验尸?”丞相面露不快。
太后身子微微颤抖,皱眉道:“五十多岁的人,享尽尊荣富贵,死就死了,好生安葬便罢,别糟践尸首啦。”她语气忽而严厉,一掌拍向龙椅扶手,“南境军敢造反么?”
“太后,”卫焱抱拳道,“镇南大将军刚殁,消息传到南境尚需时日。请太后降一道旨意,命臣暂时接管南境军。臣快马加鞭赶去,先稳住局势,待朝廷选出继任者,再行交接。”
此项提议得到一致赞同,太后却迟迟不予答复。她闭目沉思,反复衡量利弊——卫焱此去,若能成功稳住南境军当然再好不过。可万一失败,卫焱孤身犯险,倘若他遭遇任何不测的话……那二十万西境军乱起来,宁原国也就到头啦!
西境强敌环伺,军队无月不战,兵将们个个如狼似虎。而最令人担忧的是,除了卫焱,谁也指挥不动西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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