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个地方哭,就像小时候一样,受了委屈我可以躲在房间里哭,那时候爸妈会为我出头,但现在不行了,他们已经为我操劳半辈子了,剩下的委屈我只能自个闷着。
社会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句话是一出学校老师就告诫过我们的,之前的一帆风顺,有过困难,但与现在相比,我觉得现在才是真正的困难,家人与事业相比,这个答案,很明显。
我努力收拾自己的心情,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好多了,转身却看到爷爷在笑,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他也在为我的选择感到高兴。
被炒鱿鱼那件事我没有跟家里人说,避免他们担心,我继续埋头把爷爷的故事写下去,写到我跟我爷爷的故事时,我竟然哭了,想起了爷爷曾经带我上山去玩,他在一旁辛勤劳作,我在一边拔草,奶奶在家煮好饭等着我们,可惜,奶奶去的比爷爷还快!
第二天,我到医院的时候,爷爷很开心,我没有将小说的事告诉他,就是跟他聊聊年轻的事,他的回答很小声,有点结结巴巴的。
“敏敏,小…时候你老是不听话,现在大了,就…听话了!”
我把他理理仅剩的头发,告诉他:“爷爷,别担心,你孙女早就长大了,一个人在外打拼可厉害了,BJ的天安门、长城、杭州的阿里巴巴我都去过,对了,你可能不知道阿里巴巴,那是一个杭州新标志呢!”
爷爷笑了笑,道:“我…我和你奶奶只去过广州,那时候…那时候你奶奶想吃面包,可我们口袋只有十块钱,是你太奶奶给的,还说不要…不要乱花,最后我们只是看了看面包就走了,十块钱给回了你太奶奶,我记得那个大楼叫什么大夏,很大,很高!”
“是是是,等你好起来了,我带你去,重温旧地!”
我笑着说道,但心里对广州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感觉了,大概是我的心态出现问题了吧,如一句歌词说道:拥挤的城市布满了虚伪!
半夜,爷爷安静地走了,小姑发现时也晕倒了,我们赶过去,心中很梗,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种感受,眼泪不停打转,心很梗,坚强如父亲也留下了流水。
医院里顿时间好像少了些什么,少了究竟是爷爷望着阳台的目光还是那个咧嘴笑的爷爷,白天我还陪他聊天,一边陪他一边码码字,以为能永远的。
我们把爷爷送回了乡下,他早就选好了位置,那时候我们赶紧说不吉利,但爷爷只是笑了笑,这个位置能看到整个村庄,父亲小心翼翼地护着骨灰放进去,跪下笑着说:“爸,好走!”
我知道父亲是在强笑,而小姑也跪下但泪流满面,说道:“爸,好走!”
“爷爷,好走!”
“外公,好走!”
……
晚上,整个家都不一样了,很寂静,电视也没开,父亲把凳子搬到阳台去,切了一壶茶,在外面好像跟爷爷说话,手里还拿着烟,每一个人都有软处,只是没有触碰到罢了。
过了一个月时间,我终于把爷爷的传奇人生全部发上去了,我也没有看成绩,因为留下一个故事就好了,平常老是给这位爷爷那位奶奶写故事,现在给自己爷爷写故事竟有种舒适感。
我后来来广州找工作了,我尽量避开以前的旧同事,特别是怪叔叔,不是说怕他封杀我,而是怕我们都尴尬,我住到了闺蜜林宛茹的出租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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