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他还发觉这老头跟别人有点不一样,脑门上一片淡淡的灰暗,这让他想到了鸡娃子的印堂发黑的征兆。
而更巧的是刚刚坐到算命摊子前的这个男人也有些特殊…
曲富贵犹豫了下,说道,“那好,你就守在这,那儿都别去,等一下三叔带你去吃饺皮。”便匆匆挤进了人群中。
曲无尘顺手捞了把小马扎坐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贾阴阳表演。
“…俗话说,鼻子生得高,出门好闻骚,小兄弟,你这好面相还担心讨不到老婆,是最近遇着什么事了?来来来,八字报一下,我给你推一下大运,算一算流年。”
贾阴阳开口就是‘俗话’倒是让曲无尘听得有趣,再看看旁边这位仁兄,低头还不觉得,一抬头,就露出两个大鼻孔,鼻子是生的挺高的。
哪知那仁兄却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因为旁边有人,地声说道:“我这个鼻子不是天生的,前两天遇到个疯婆娘,打人专打鼻子,鼻梁骨给我打断了不说,鼻孔都被她戳大了,本来就不招女人正眼瞧,现在又破了相,先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贾阴阳却哎呀一拍大腿,“兄弟呀,这就对了,本来你鼻子不是这个样,现在弄成这个样子,面相就变好了呀,再看看你的其他面相,牙齿整齐密而小,平生衣物总不少…”
这老头俗语随口又溜了出来。
那仁兄却打断了贾阴阳,小声说道,“我家里长辈说,老鼠牙细,抠得出屁,我这个牙齿不算是好牙口。”
贾阴阳感觉自己被晃了一下神,心里飞快琢磨着,“这龟儿怕不是来咂老子摊子的,老子再试试这狗日的…,”
他再一拍大腿,笑着说道:
“哈哈,小兄弟,你家长辈是谦虚了,俗话说,翻嘴唇皮两头传,翘嘴猪子会翻栏,龅牙、大板牙那面相才难看,你这嘴巴生的也好,棱角分明,颜色红润,又带点地包天,口为「出纳官」,你这嘴巴方大而唇厚,男人嘴大吃四方,女人嘴大吃家当,家里面条件肯定不差吧,”
“今天过来不是问姻缘的吧?是问财运?”
“没有没有,家里也是穷的叮当响,不然也不会找不到婆娘,来找你老先生问姻缘…”那仁兄更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
“这狗日的就是来找麻烦的,”贾阴阳算是明白了,考虑等到对方年轻力壮,却也不敢当场发作,只是说道,“那小兄弟你可以在找对面的陈老歪算算,我今天看的人多了,元气耗光了,怕是看不太准…”
“算不准?算不准你摆个麻批摊子,老子今天就找你。”谁料那仁兄顿时就变了个人,猛地站起身,一脚踩碎了脚下的马札,凶悍的气息顿时就浑然涌了出来。
贾阴阳顿时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旁边的毫无反应的曲无尘,在看看已经要围过来的人群,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还是不想闹大,也怕吃亏,便低头一翻布包,边收拾边朝曲无尘喊道,“收摊了收摊了,二娃子快来帮把手,”
又自顾自的说道,“哼,俗话说的好,牛怕阴阳角,人怕眼斜吊,我看你不是真心诚意来问事的,我不跟你闹,我退一步,”
一把将卷好的器具塞进布包,说了一声,“走了,”扭头就走,很是果断。
曲无尘都还没来得及从小马扎上起身呢,却也能听到数米开外老头嘴里的嘟囔:“龟儿子好不要脸,二三十岁来调戏老子这五十多岁的老汉。”
“嘿!你个老寡公,害老子破了相,今天爷爷我心情好找你耍耍,你个老鞭子还敢跳脚,找打是不是?”
男人一个跨步,提着拳头就朝贾阴阳的脑袋上挥去。
旁边的曲无尘却眼明手快,只是一个伸手就抓住了那男人挥出去的拳头,轻轻一撅,男人立刻就嗷嗷直叫,动弹不得。
贾阴阳发现了身后的动静,.ukshu. 也不怕了,回怼道:“你个龟儿还想动手打人?是不是看老子今天收了三两块钱,就想打歪主意,老子什么时候给你看过相。”
贾阴阳稍微压低了墨镜,好好打量了被拿住半跪的男人,似乎是有点眼熟,嘴角抽了一下…他这才记起上个星期好像是见过这个人,“不过那是这家伙好像是个鹰勾鼻,这变化有点大…”
嘴里碎碎念着,“早知道就不贪他那两块钱了,鼻如鹰嘴,刮人油水。鹰嘴鼻公,挖人祖宗,我怎么就给忘了…”
曲无尘自然是将这老头的反应看在了眼里,不过他此刻却没心思搭理贾阴阳,完全被自己此刻的状态吸引住了——
从这男的出现在眼前,他就发现这人全身都有股淡淡的土腥味,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这家伙印堂那道漆黑的光就好像要冲出来一般,而自己擒拿住着男子的右手手心有股莫名的躁动,自己的眼睛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像是想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一般,又像是饿了——对,就是饥渴。
曲无尘被自己的感觉搞得有些发蒙了,“难道我的眼睛是想吃了这家伙,又或者是他印堂上的黑光?”
联想到自己重活过来的遭遇,再结合自己这具身体的零碎记忆,他大概已经有些清楚了,自己这具身体的眼睛恐怕很不简单。
他看了看还在嗷嗷直叫的男人,有些跃跃欲试。
“你放开我,麻批的,还不快点出来,看戏啊,给我弄这两个狗东西?打死打伤我负责…熬熬…轻点轻点…动手…”男人朝一边吼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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