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特南部列劳德街道。
它的人流量更加恐怖,数不清的工厂宛如恶兽喷吐着浓烟。
王室赤红色的瞳孔很容易辨认,达瓦做了简单的变色融入在人群之中,比平民更像贫民,旁边一位妇人崇敬的看着他,跟着他的脚步,默不作声。
他们停留在一个面包摊上,上面全是黑麦粉跟小麦粉混合做出来的面包,已经分不清是褐色还是黑色,摊主是一位老妇人,她的旁边一位瘦弱的小女孩正坐在板凳上,膝盖上一本薄薄的书被翻看的隆起,她的眼睛不时的偷瞄一下奶奶卖的黑面包,吞咽下口水,接着。
达瓦没有说话,脸上的沟壑仿佛又多了一道。
他继续沉默不语的往前,没多久,一位打着赤脚的小男孩迎面走来,小男孩有些腼腆,说话时不敢看着人。
“先生,您家里需要补补鞋吗……我母亲手艺很好的……”
跟在一旁的妇人有些紧张,达瓦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没有说话,小男孩羞涩的离开,寻找下一位顾客。
他就这样一直在,一直走……
最后他离开了南部区域,走到了内环线,站在了‘正义’教会的‘正义’教堂广场前。
抬头望去,是冲入云霄的奇迹建筑,他刚刚从那出来。
目光转向周边,许多平民们跪匍着前进。
达瓦喃喃自语道:“愚昧,贫穷,饥饿,这都是神给予他们的。”
“有人发现了,可是没有人敢反抗。”
“神所诉说的光,沾满了血与肮脏。”
“我的一生大多数时间都行走在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
“我见过奥尔达最南方的山脉森林,登过无数的高峰,那里与群星最为接近,看向另一侧,安迪勒山脉下是无数想要攀爬进来的岛民跟潘迪亚斯人民,他们不知道,这个国家对于他们更加是炼狱,他们只会被吃个干净。”
“我也在北方的圣玛丽内海域跟斯德本斯鲁的那群背叛者家族对峙,我现在还记得,那一次,极北联盟的统帅独自一人抱着他的儿子在冰封走廊上看着我们两方,可惜我们没有打起来,但我看到了背叛者家族眼里的绿光,他们想要拥有更多奴隶,更多的牲口。”
“我参军时也遭遇了东部抵御汉萨联邦暴民突击事件,一群可怜盲目的人民在大喊着痛苦,然后为了可笑的信仰在杀戮,我呐喊着,嘶吼着,可是没用,为了奥尔达,我也只能双手沾满鲜血,是的,那一段时间差点让我自杀,因为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痛苦就要施暴于他人痛苦。”
达瓦注视着‘正义’教堂那位无面的雕像。
“德拉,你恨王权么,你恨这个世界么,你恨诸神么……”
一旁的德拉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里有着无法遏制的仇恨。
“我的祖母曾是墨亚航道上盘旋的掠食海燕,而您找着我时,我只是一个妓女。”
达瓦转过头去,心疼的拍了拍德拉的肩膀。
“是啊,你受够了,我也受够了,人们都已经受够了!”
达瓦抬头望向西南,目光坚定,火光闪烁,双手握拳捶打起胸膛,用力咽下喉咙涌上来的鲜血,声音嘶哑起来。
“战争总是会死人的,继续吧,所有的罪将在我的神国下洗涤!”
…………
莫灵顿下雨了。
德文跟蒂塔迪斯已经走完了一整圈的莱顿,‘浩瀚’的钟声已经响过,他们此时在学院旁的咖啡馆坐着。
看着外面淅沥沥的小雨。
“你是说不管乔凡娜也好,还是洛特也好,按照正常逻辑他们都应该是有同伙的?”
“是的,先不说乔凡娜,洛特跟萨斯毕竟是一起案件,赏金足够让我们疯狂,所以我分析了很多,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这样。”
看到德文思考的样子,蒂塔迪斯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其实得出这个结论最关键的是地点在红枫街,我看过红枫街自己的安保巡查时间,很夸张。”
蒂塔迪斯用手比划着。
“每隔20分钟就会有两组人员街头走到街尾,交叉巡逻,每隔两小时就就会有一组巡街警员路过,而且我也去求证过,如果哪家的花园里没有守夜的男仆,管家都会在那一天的下午去说明一下,明白了么?萨斯先生家里那天有守夜的男仆,安保人员也证明了,在萨斯先生的死亡时间里,一共四组巡逻人员,一组巡街警员,都证明了。”
“你是说凶手的共犯就是男仆?”
“我并不认为,虽然那位可怜的男仆现在已经在监狱了,其实我更怀疑是某一组的安保人员说了谎话,我也去调查过,确实有好几人有些嫌疑,开始我也找不到利益动机,但第二起时我明白了,这种随机目标杀人的,动机就是共同的爱好……而现在,我需要考虑的就是不正常的逻辑了,毕竟你给的提示足够多了。”
“那乔凡娜呢?站在你的角度。”
侦探喝了口红茶。
“我的角度?看来乔凡娜的消息,报纸刊登的是准确的,邪神么?有意思……”
蒂塔迪斯的脸上突然出现不正常的潮红。
“站在我的角度就是刚刚我问的一切你都在场,好几个人都说了那几天乔凡娜都是正常上课,而你自己也说了,晚上她都是准时回到寝室,也就是说她被替换的时间地点就是在卫生间的这种私密地方,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在凶手已经确定击毙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发现尸体呢。”
“难怪你今天拉着我在教学楼的卫生间门口观察……是了,你今晚既然打算取消行动的话,你是想夜晚过来?”
啪啪啪。
蒂塔迪斯鼓着掌;“看来今天的成效还不错,即使反应慢一点,但终究还是可以跟得上正常思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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