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几度春秋。
自从桃杏双花陨落之后——尽管父亲再能干,家境再怎么样的好,地方条件再怎么优越,对这个有过两次隔门杀妻经历的父亲来说,还有哪一个再敢把自己的女儿或者妹妹,再赌一把送给这个隔门杀妻的刀子客呢?
至少,是知道父亲已经有两次不幸婚史的人,都不敢再拿自己亲人的性命安危赌了!
父亲一看自己的同龄人,就连残疾人也一个个都结婚生子。唯有自己仍然是光棍一条,出出进进形只影单被人耻笑,加之父亲是大婆的侄子,谁都知道父亲是个孤儿,是大婆把他拉扯大的,是父亲为报养育之恩,硬是拼死命挣下了这一份家当,盖起了新房,大伯二伯都已经结婚,唯一父亲一个没人管,媳妇还没有踪影——村里风言风语,说三道四的说啥话的都有。
此时,父亲看见大哥现在把地里的庄稼活儿都交给长工伙计干,自己已经长袍短褂的只图享受不求发展。使他有些心灰意冷!这些年自己吆骡子扛大包,风餐露宿,为了这个家吃尽了苦头,加之又去了几趟黑风寨,土匪头子谢再兴每次都要酒肉款待,劝他上山入伙当土匪,封官许愿给他娶媳妇。父亲已经开始犹豫不决了——但当土匪必定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
正当父亲心事重重,犹豫不决之时;被大婆看出了倪端,在大婆再三追问下,父亲不得不把实情告诉大婆。
大婆闻得他有此打算,这才慌了神,急忙到处托人提亲,想娶个媳妇,拴住父亲想飞的心。
却是四处撒网,网网落空,每次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的花费了不少跑路钱——
其实,那也是父亲的婚姻缘分未到,你就是再着急也无济于事!
花开花落花满天,情起情落情随缘——
铁树开花,河水倒流——缘分来了,你挡也挡不住——
正在父亲的婚姻面临尴尬地境之时,却有人倒寻着来了。
外公封善章,只因家境贫困,借住在焦家沟表兄家焦万年家,挑一副醪糟担子到县功镇去做小吃生意,经常路过金陵川时,见此处官道两旁平展展的土地,麦苗绿油油的一片接一片,就连麦地里的荠荠菜也长的又肥又大,好不惹人喜欢。
一天,外公在县功镇的集市上,和一个跟集的食客闲聊,一问那人是金陵川的人,他便羡慕的说:“你们金陵川的地方多好啊!就连麦地里的荠荠菜都长的比我们那里的大。我女儿若是有福气,能在金陵川找一个婆家,那该有多好啊?平展展的水浇地,一年秋夏两季的收成,肯定能吃饱肚子,她再也不用像我一样,一辈子住在那个,丢一个馒头狗都撵不上的地方,成天为一日三餐发愁,再也用不着体验饿肚子的滋味,我自己就是走到她家门口,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混上一顿臊子面吃呢?”
外公是一个穷怕了的人,对自己贫困的家乡,山路陡峭的赵家坡,无意中发了一通牢骚。说者无意,听者有意,那人便问道:“你当真有个女儿吗?”
外公点点头答应说:“是啊?我真的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儿,也是寻找婆家的时候了,你问此话,莫非你手上当真有这样合适的人选么?”外公好奇反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邻村有一个小伙子,人长的不错,很能干,就是命运不好,自幼没有父母,是他大大一个寡妇家把他拉扯大的,前几年曾经定过两次媳妇,都是没有过门就得病死了,都说那娃的八字硬,有隔门杀妻之嫌。所以,耽搁到如今还没有找下媳妇,他大哥前一响还找过我,让我给打听一个合适的媳妇,可能要比咱女子大十来岁哩,只要你不嫌弃他的年龄大,这个媒我就保定了!什么隔门杀妻命,那都是无稽之谈,我不信这个邪!你信吗?”那人问外公道。
外公笑着说:“男娃年龄大一点好,将来知道疼媳妇。至于隔门杀妻,嘿嘿嘿,纯粹是胡说八道!哪有这种事?事情不是都巧凑赶到一起,偏偏地让这小伙子给摊上了嘛!我也不信这个邪!那就麻烦你给咱们费心跑一趟了!”
那人哈哈哈一笑说:“常言道:男女婚姻那事,全靠一个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说媒的说的再好,若是没有缘分,你就是把鞋跑烂,嘴皮子磨破,也不顶用!既然咱们俩个素不相识的人凑在一起,说起了此话,这也是缘分,我估计这事八成有戏,我看你也是个有文化的人,不妨你回去把你家的详细地址和姓名给我用纸写下,把女娃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都写清楚,咱给娃娃合一下庚帖比较好。我先回去问一下情况,看人家最近找下了没有,探探人家的口气,明天有戏没戏,咱们俩个在你从焦家沟出来的马路边上等,咱们就这么说好了,我姓张,闲了没事就给人家说个媒,挣一双媒鞋穿穿,吃香的喝辣的混一个嘴巴不吃亏,人送外号叫张铁嘴,好记!不见不散!”
“哦——原来是张哥?世上无媒不成双,这是个积德行善的好职业,娃娃的这门婚事就拜托给您老了!”外公恭维的说道。
“好说,好说!千里姻缘一线牵,靠的是缘分!”张铁嘴笑着一抹嘴巴告辞了。
原来外公无意在闲谈中,却碰见了一个专门以说媒为职业的专职媒人。
第二天,外公挑着担子从焦家沟出来,老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在蹲在官路边的田埂上向这条路上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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