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店来,老板就要张罗茶水等招待物事,赢政挥手打断他,皱着眉问道,“刚才在门口打斗的那些人,你可认识对方来历?”。
酒楼老板张口欲言又止,偷偷看向府丞,府丞变色厉声道,“公子问你什么,如实说来,不得有任何隐瞒!”。
“是!是!”,老板抹抹了额头的冷汗,小声说道,“对方是徐家的小公子和一干门客。”,赢政一愣,问道,“哪个徐家?”。
老板又看了府丞一眼,见方对正神色俱厉地看着自己,不敢再隐瞒,“巴蜀徐家,据说和当今丞相关系菲浅。这位徐家小公子年方十一岁,日常行事却是百无禁忌。”,赢政冷哼了一声,府丞在后面恭身道,“小的知道徐家所在位置。”。赢政冷声道,“带路!”。府丞应了一声,恭敬对赢政做了个请的手势。
酒楼老板见府丞对这名小年如此恭敬,还自称小的,愈发猜测不透这名少年的来历,他预感这回小徐公子是踢到铁板上了。他唤过伙计:“日后对门口的那几个小叫化好一点,绝不可打骂,饭菜管饱!”。
府丞带着赢政众人往城西方向走去,城南是高官贵戚聚居地,城西住的多是门阀世家。众人前行片刻,突见前面路上围了一圈人在看什么。赢腾好奇地挤了进去查看,突然他惊声尖叫:“是秦二!”。
府丞连忙分开众人将赢政迎了进去,却见秦二黑衣上满是血污,两条小腿已变形,还有血水不断从变形的小腿处冒处,竟是被人活生生打断的双腿,兀自在用力向前爬行。见到赢腾和赢政他们才停了下来,一脸悲愤地看着赢政:“教…”,赢政挥手阻住,蹲下来查看他伤势。
赢政用真力仔细查看秦二全身,除了几处於青和两小腿骨头断裂并无内伤。秦二小声说道,“小的追踪至此,被他们发现…”,赢政脸色铁青,沉声道,“抬上秦二,一起走!”,王贲和秦六拿起街边店面拆下来的门板,将秦二小心地抬上去,店家见自己家门板被拿走,正待追出来理论,府丞丢出一文钱,厉声说道,“回头到内史府领回。”,店家脖子一缩不敢再吭声。围观的路人见内史府的人插手了,俱觉有好戏看,远远地跟着赢政等人一起去看热闹。
待得赢政等人来到徐府时,后面跟来看热闹的百姓已有上百人,远远地围成一个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王贲和赢六将抬着秦二的门板放在徐府大门口,徐府的两个门房见状大怒,冲上来指着众人喝骂:“哪来不长眼的东西…”,话还没说完,赢六已经跳起来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过去,赢六已经练气后期修为,普通军士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一巴掌含恨而发,门房的一颗门牙便飞了出来,门房无论如何没想到这伙人如此蛮横,说动手就动手,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赢六语无伦次:“你,你…”。
马兴厉声喝道:“叫你们家小公子滚出来!”。
另一名门房见势头不对,一溜烟地跑回去叫人去了。被打的门房见对方人多,不敢再乱说话,退回门房内,小心翼翼地盯着赢政众人。
赢政也不理会他,静静地站在大门口,抬头望天,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
不一会,“吱呀”一声,徐府中门大开,一名中年短须男子当先走出,模样斯文白净,一名白胖小孩紧跟在他身后,再后面便是十多名劲装家丁护院武士。赢六一见白胖小孩,两眼冒火,凑到赢政跟前小声道,“就是他!”,赢政轻轻点点头。
中午男子站在台阶上,一眼看到府丞,心内一惊,再细看时,府丞所处位置只是一个陪同角色,主角竟然只是当中静立一名十岁左右的小孩,他心内讶异,猜不透这名小孩什么来历,他向府丞抱拳施礼道,“陈大人来访,徐智有失远迎,请恕罪。”。陈府丞却是略一侧身,避开他一记礼,朗声回道,“徐先生有礼,我只是陪王…公子来做个见证的。”。
徐智一愣,王公子?咸阳有哪个王家有如此权势,让堂堂内史府丞做个跟班?疑滤归疑滤,没摸清赢政来历前,他也不敢冒然失礼,徐智向赢政抱拳道,“不知王公子驾到,可否请王公子移步寒舍,大家坐下来详谈如何?”。
赢政淡淡挥挥手,“不必了,我今天来只是要回两样物事,再找几个人讨个公道说法。”。
徐智皱眉道,“此话怎讲?”。
“我赏给下人的两柄剑,被你家小公子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抢走,还将他的腿打断。”,赢政指了指躺在门板上的秦二,“敢请徐先生将凶手和我的剑交出来。”
徐智不可置信地问道,“公子是说,我家小儿看上了你给下人的剑?”,徐家富甲天下,说他儿子会看上一柄下人的剑,难怪徐智觉得不可思议。
徐智身后的小胖子大声道,“胡说!明明是你家下人偷了我的剑,我便取了回来,有何不可?”
“无耻!”,马兴、赢腾和王贲、赢六大声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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