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难行,何况是小道。
本来,按照雷铁的意思,走大路。大路通畅,且相对平坦安全。
老蔫儿却坚持走小道,因为走大路,比走小道多耗费半天的时间。
有得有失,虽然走小道遭遇了土匪,却救下了陈水柳。
陈水柳,是城市人,走不惯山道,几里路后,她崴了脚。
见状,老蔫儿好心地说:“陈大学生,让山崽儿背你吧。”
山狼正吭哧吭哧拉车,喘着粗气说:“蔫儿爷,我都累成狗了,还要拉车,咋背人家嘛?!”
老蔫儿呵斥:“小崽子,咋不能?你壮的像牛犊子,咋不能?能!老子说能,你就能!”
说着,他对山狼挤眉弄眼。
山狼不解其意,依然嘟囔:“牛犊子也不是神仙,就不累了?嗤!”
“谢谢蔫儿爷,我自己能行,”陈水柳强忍着疼痛,微笑而言。
她踮着脚,慢慢走。
这一走,汗珠便簌簌落下。
山狼停下车,皱皱眉,自言自语:“你这走法,赶明儿也到不了。”
他望一眼雷铁。
雷铁在他们身后五十米开外。
他提枪警戒。
山狼冲雷铁喊:“雷子哥,陈大学生脚崴了,走不了路,咋办?”
“我背她。”雷铁高声回话。
闻言,老蔫儿恨铁不成钢地教训山狼:“你个小崽子,咋不知好歹呢?你背背人家陈大学生咋了?像你这样,你啥时候才能娶到媳妇?”
“蔫儿爷,这——这和娶媳妇有啥关系嘛?!”山狼不满地嘟囔。
“你懂个屁!老话说的好,男女授受不亲,”老蔫儿竟然懂的不少,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他翘着山羊胡子,喷着唾沫星子,“反过来说,只要那男的,和那女的,一授受,就必须亲。”
顿了顿,他得意洋洋的模样,“一亲,就必须结婚生崽儿!”
听到他的解释,陈水柳噗嗤笑了。
陈水柳,面容姣好,端庄淑雅。
此时的她,已经没了之前的惊慌。
她客气地说:“蔫儿爷,新时代了,你那一套已是老古董。”
老蔫儿不服气:“古董?古董当然是老的好,越老越金贵。”
陈水柳正要给他普及一下新思想,雷铁已然来到。
“陈大学生,我背你吧!”
雷铁把枪放到车上,站到陈水柳面前。
陈水柳没言语,而是用明眸善睐的眼睛瞪着他,瞪的他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我哪儿不对吗?”雷铁讪笑。
他看看自己的衣服,满是灰尘且被挂破的衣服,苦笑解释:“打土匪,不小心——呵呵。”
他用手掸衣服,掸的灰尘乱飞。
老蔫儿插言:“陈大学生,小雷子像个乞丐,咋能背你如花似玉的城里人呢?还是让我家山崽儿吧。”
陈水柳没嫌弃又破又脏的雷铁,她还贴到他身旁,伸出洁白的手为他掸灰尘。
“我自个儿来,我自个儿来。”
雷铁嗅到了陈水柳身上的一股清香,就像兰花一样的香。
香气,沁人心脾。
一瞬间,他差点儿想入非非。
陈水柳:“就掸个灰尘而已,别客气了,你是我救命恩人呢。”
雷铁:“我是八路军,救你是应该的。何况,你是总部医院的医生,我们还是同志呢。”
陈水柳:“对啊,我们是同志。你知道我刚才为何瞪你吗?我们是同志,你不要叫我陈大学生陈大学生的,难听死了。”
雷铁:“好好好,那就同志。”
陈水柳:“同志哥。”
雷铁:“同志妹。”
说话间,陈水柳已经为雷铁掸干净了衣服上的灰尘。
“同志哥,背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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