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靖康开始】 【】
在江南路的宗泽有些郁闷。本以为曹成，杨再兴，陈质等部的归顺，连曹成都降了，江南路的仗就不用太操心了。他想去追赵构。这一年，福建改造的二十多条蒸汽商船以及胶州湾的三十多条内河蒸汽船把种彦鸿和自己直属的兵运到江南，除了留下部分运输军粮的，都去了南洋运输缴获。没了船，拿什么追。安心在平定江南吧。哪里知道平定江南也不是很顺利。何曾料想，作为叛军头目的曹成居然招降不了其他叛军。几十万土匪叛军，继曹成他们被诏安之后，投降的不超过五万人。吉州都是山地丘陵，有些土匪在打下州衙和县衙的时候藏了粮食，仗着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拒不投降。宗泽不得不下令种彦鸿和岳飞一边就地训练曹成，陈质所部。一边扼守关口，然后命令士卒进攻土匪山寨。本来准备乘船北上的杨邦乂父子也被宗泽扣下来。此父子两人都是干才。父亲杨邦乂读书教学，做县令都是好手。儿子杨再兴是李敬预定的辽东靖字军骑兵先锋。尤其是杨再兴，见武胜两军好手如云。手痒的很，穿戴者靖字军铠甲护具，一路从校尉挑战到了种彦鸿，岳飞头上。种彦鸿难以置信居然自己败给了杨再兴。岳飞出马两人力斗三百回合，从早上打到了中午，把汇合在一起的两路军大将都吸引来了，连宗帅也来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么恶斗，险象环生，竟然谁也奈何不得谁。两人马匹都支撑不住了才罢手。杀的惺惺相惜。李崇文乐呵呵的看着，这趟出生入死没有白费功夫。靖字军算是捡到宝了。领军将领武功普遍偏弱是靖字军的硬伤，包括李敬在内，连折彦质这样的二流武将都打不过。大宋第一精锐没有武将压制其他几军，全靠火器，人家不服啊。再说，辽东骑兵未来的对决，勐将同样重要。如今杨家庄好几个勐将武艺都不错，都是从小开始学习骑射，武功加上骑术，不亚于女真和蒙古族的马上对战能力，再由武疯子杨再兴领军。辽东骑兵的辉煌，指日可待。“宗帅，江南路百姓对朝廷极不信任，尤其是汪伯彦被贬到洪州，认为自己仕途无望，一个劲的捞钱，黄潜善也与之效彷，他们两地过来汇集的叛军，土匪抵抗是最为激烈的，为了长治久安，还是要耐心一些！”岳飞没有打过杨再兴，并不气馁，他反而为大宋多了一员虎将高兴。难得宗泽过来看自己对战。下马之后就劝戒宗泽。生怕宗泽脾气太急，满脑子想着围堵赵构，争取有生之年给大宋打下一个太平盛世。“能不急吗？黄潜善和汪伯彦搞出这么大乱子，居然又混到赵构身边，我是怕伪帝来了后援！”“后援？他能有什么后援？”哪怕看见李敬的结义兄弟，宗泽这时候还是想骂李敬。明明什么都猜到了，还要去打西洋，打西洋难道比危及大宋江山社稷还重要。种彦鸿，岳飞却陷入了沉思。照道理，目前两浙，江淮都已经拿下，荆湖南路也就在举手之间，剩下的就是兵进川陕了。福建，广南东路已经抽调部分士兵赶来江南协助封堵土匪。这些匪军已经被压缩在一个个山头上，只等着剿灭或者困死他们。平叛形势势如破竹也不为过。拿下荆湖南路，广南西路，他们就可以去参加女帝的登基大典，然后回辽东练兵，策马西疆。还有什么变数？“宗帅，你是说，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有可能放了太上皇？”“坏事了，如果太上皇回京，恐怕不会让娘娘轻易惩处他的儿子，甚至有可能召回康王！”昔日来援救磁州的李敬，精明的跟狐狸一样。眼下这两个白袍小将也成熟起来了，也知道不光逞匹夫之勇。宗泽有些欣慰，也在焦急。“边关将士见到了金人，金人让他们传个话，说大金二位都统达成一致意见，愿意释放二圣，跟大宋和谈，划定疆域，成为兄弟盟邦。”岳飞，种彦鸿早就不是昔日吴下阿蒙了。跟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交战这么几年，也都知道两人的话，一个字也信不得。说是和谈，鬼才知道其中有什么阴谋。从汴梁之战以前的二帝相斗引发朝堂混来的愚蠢之举来看，李敬已经查出了金人其中花钱蛊惑，撺掇的痕迹。“以完颜宗望的尿性，怕就怕金人从中联络，让这爷两狼狈为奸！”对于战事，宗泽一般只要求岳飞和种彦鸿提前上报打法，就不管了。本来还安心剿匪的岳飞，种彦鸿也有些急了。柔柔弱弱的朱琏不善于阴谋诡计，怎么斗的过习惯争权夺利的这对父子。完颜宗望好算计，知道宋军目标是迎回二圣，如今故意放回一个捣乱，扣押一个重要的。就是想牵制大宋练兵复仇。这一招很难对付。“太上皇北狩路上死了这么多皇子，皇孙，可能一到大宋，就会下诏让我们放过伪帝！”“两人都是尝过掌权甜头的人，汴梁城兵临城下时候还在跟官家恶斗，恐怕不会让柔嘉公主顺利登基！”不得不说，种彦鸿和岳飞能理解到这个地步，是真的成熟了。宗泽是真不希望卷入这样一场争斗之中。本来自己可名垂青史。到头来，却要刀向太上。他甚至怀疑，真要被这对父子勾结在一起，种彦鸿，岳飞，包括自己，一人也别想回到汴梁，看着柔嘉公主登基。“真是应了范文正公那句话，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军！”宗泽李敬都在很远地方征战，此时的登州防务空虚。轮权谋，赵构父子的心眼可不是吃素的，娘娘能扛得住吗？禁军统领是赵金儿，尽管种彦鸿的堂妹，张公裕的孙女都被送到禁军当中护卫皇后和公主，刘锡性格也比较沉稳，可是人家用的诡计，看不透计谋的赵金儿敢违背自己父皇和皇兄的意志？“鹏举，此战过后，你立刻赶赴汴梁，接替所有部队防务，非我调动，不得擅自离开！”“喏！”岳飞点了点头，又疑惑的发问。“若是娘娘调动胜字军，让禁军补位，该当如何！”“我手书命令，不管谁来接防，都需要枢密院我的手书！”君权和国家，民族利益发生冲突，是宗泽这样忠直之臣最不愿意面对的局面。倘若他真的护着赵柔嘉上位。后世的儒生，士大夫，不知道把他喷成什么样子。挖坟暴尸，遗臭万年都是正常的。“种小子，此战过后，你也立刻前往登州，没有你护送，任何人不得带着皇后和公主前往汴梁，护卫她们的责任，就是你来承担了！”“娘娘，公主要有什么闪失，我提头来见！”“别，别，别，我不想你走在我前面，我要的是万无一失，晚上搞个晚宴，把瑚儿公主和金罗公主叫上，抗命的时候，她们兴许能帮你们一把！”宗泽很烦，岳飞和种彦鸿也知道他不是不信任两人的能力。朝堂之争，武将的话语权很低。更别说两人现在职务都是宣抚使。娘娘说是要封王，但是得等赵柔嘉登基时候一起叙功。也就是公主没有顺利登基之前，这两人算是外臣。李邈，刘韐都外放宣抚一方。周宁，张叔夜根本擅长这种恶斗。很要命的是送到登州的临安官员大部分都是汴梁老臣，很多人还是昔日太上皇用于和赵桓恶斗的党羽。这些人害怕被朱琏清算，如今有机会逃脱。一定会站在太上这边。“宗帅，放心吧，既然三弟想到了太上会回归，他就有办法应对，二弟护送娘娘和公主，我守着汴梁，一定不会有事！”“怕的就是你三弟！”宗泽再次摇头，登基大典这种事，只要赵佶回归，就没有他不参加的道理。任性的赵佶就凭借自己参加登基大典的出场费，就可以威胁朱琏，玩出很多花样来。谁也吃不准他会出什么幺蛾子。要是李敬回到国内，知道赵佶父子勾结，欺负人家母女，还不把大宋的桌子给掀了。弑君这种事，惹毛了的李敬也能干的出来的。而赵佶赵构也一定会在控制局面第一时间解除李敬军权。鬼知道事情会搞成什么样不可收拾局面。宗泽还指望李敬再他百年之后，帮自己看着大宋江山呢，他宁愿自己扛一些罪名。“既然形势如此危机，我明天干脆下令强攻，早点平定江南道的叛乱，也早一些抽身准备！”听着宗泽这么说，岳飞也不敢大意。“还是要以稳为主，这些顽固的叛军死不足惜，不要照成太大的伤亡。”“宗帅放心，明天我们将大量使用火器！”平叛跟杀金人不一样。，士卒们拿到的赏功比杀金狗差远了，也不太提得起兴趣。甚至觉得火药用在他们身上都是浪费。既然朝局需要胜武两军迅速抽身，这些个匪啊，兵的，只能自己倒霉了。比起忧心忡忡的宗泽。此刻的赵构正在暴跳如雷。他一路疾驰，终于收到了临安传来的准确消息。韩世忠根本没到江南，得了他的命令以后，带着梁红玉北上登州，还参加了对金之战。如今带着大军会江淮，把朱琏平定了江淮。梁扬祖，朱胜非更过分，带着一群临安的官员北上觐见朱琏，要效忠山东朝廷。“韩世忠，梁扬祖，朱胜非，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人面兽心，朕何尝对不住你们，在朕最艰难的时候背叛朕！”张浚和张俊一路收拢了十多万大军，还没到川陕四路。就等到了临安被攻占的消息，顿时逃了好多人。两人追上去杀了一批，总算稳住了溃兵的形势。眼下赵构给予厚望的韩世忠和梁扬祖又叛了。顿时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连秦桧都皱着眉头，此去川陕，会不会再也出不来了。可是他有什么办法。私下派人去的人找李清照，希望李家能看在亲戚的份上，给自己一条后路，自己也愿意倾尽家财做一些补偿。想法很美好，可是人家见都不见，好不容易老仆人半路拦住了李迒。李迒只转告他一句话，自己做的孽，自己享受。但凡能跟梁扬祖，.ｕｕknｓhm朱胜非一样去山东继续做官，哪怕降级使用，他才不去川陕呢。倒是黄潜善，汪伯彦，杜充一直安慰赵构，有他们辅左，官家一定可以东山再起。其实这个话他们三个自己也不信。金人铁骑如此犀利，怎么会在李敬和宗泽手里一败再败呢？连起家的东北平原都丢了。顺便坑死了咱们。看着赵构发脾气，秦桧暗自郁闷。忽然，中军之外跑来一个信使，居然是给他传信的，秦桧一看，转忧为喜。举着信纸就急急忙忙跑到赵构跟前。“官家，官家，大喜啊，大喜，我们可以不去川陕了！”“都穷途末路了，喜从何来？”赵构厌恶的看了一眼秦桧，若非昔日他从金国回来，把金人吹的战力无双，举世无敌，还承诺会放回自己母亲，以及康王妃。自己岂能把山东往死里得罪。尤其是这混蛋派人杜撰的李敬和朱琏丑事。彻底断了自己去派人去找朱琏求和的后路。“太上回来了！”“金人放了太上，扣下了赵桓！”“真的？”赵构不顾自己皇帝的身份，一把抓过秦桧手里的书信。信是金人写给秦桧和他的。希望他们带兵去洛阳等着，护送赵佶一起去汴梁或者登州。完颜宗望在信上说，希望他们能振作起来，为宋金和睦相处出一份力。至于赵构的母亲和妻子，运往宋国的时候，恰逢辽东大战阻断了归途。如今两人都在云州边关之外，等着他们派人去接。“怎么办，官家？”不仅秦桧希望赵构尽快做出抉择，汪伯彦，黄潜善，张浚等人也不想去川陕。他们不知道山东大军什么时候可以打来，但是预判最多不超过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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