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石室里,腥臭之气渐渐稀薄了一些。叶仰天隐隐猜到这可能是跟刚才那女人所施放的毒药有关,这更是触动了他心底的好奇,微微把眼睛睁开一个小缝。
那颗毒药奇毒无比,这里唯一存活的只有两人一兽而已。女人在那间铁牢里的每一具尸体上都摸索了一阵,嘴里喃喃道:“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不行……”
也不知道她说得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是什么,那女人在摸索了一阵后,终于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臂,低声道:“就是这个了!”
她从袖中拿出一把寸许长的银白色小刀,将那只手臂抬起,在腋窝处轻轻划了一圈,殷红的血水倒流而出,流了一地,很快,整条手臂中的血液尽数流尽。
叶仰天正疑惑这个女人究竟在做些什么,她那捏着小刀的双指忽然旋转扭动,渐渐变得朦胧,犹如虚幻的残影一般,锐利的刀刃仿佛变幻成了一阵飘渺的轻烟,看似无力,却轻易地划开了每一寸皮肉。瞬息间,这条手臂仿佛被切割了数万次。将里面的一丝丝肌肉,一根根血管,一条条经脉分得一清二楚!
叶仰天看得头皮发麻,却又震惊于这个女人操控小刀的精湛神技。如果这有如通神的技艺用来杀人,那是何等恐怖的刀法啊!
女人的动作并未就此有所停留。她捋起衣袖,露出自己满是密麻红点的手腕。阴暗中,银光闪现,轻盈如纱的迷蒙白雾飘过,手腕上的皮肉陡然绽开。里面如发丝般条条断裂的经脉清晰可辨。
忍着刀剐的剧痛,她将从那尸体手臂上抽出的经脉,丝丝屡屡接到自己断裂的经脉上。做完这一切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用嘴咬开瓶盖,将里面白色粉末状的药粉涂抹在了伤口处。一阵青烟伴随着细不可闻的‘嘶嘶’声,被利刃切割地如细碎的麻絮一般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愈合,不消片刻,整的手腕又完好如初。
眯眼偷偷观看的少年不由咕咕咽下几口口水,这个女人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挺狠,这样的事,居然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给自己施术。难怪可以在这样一个石室中,成天做些血腥残忍的事情依然可以生活这么多年!
那女人又如法炮制,在铁牢里,对着这些尸体挑捡一番,给自己另一只手和双脚接上断的经脉。又走进那几名刚死去不久的年轻女子的铁牢中。她仔细翻看着那几具女尸的脸部,却懊恼地发现,这几人终究还是死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皮肉已经发硬,已经不适合用了。
“该死的,都不能用了,不能用了!”
事到如今,叶仰天已经知道了她抓住这些普通人的真正目的。他突然沉声说道:“这又是何必呢,为了那一时虚无缥缈的光鲜,却要残忍地杀害这些和你毫无仇怨的普通人!岁月最是无情,我不知道你活了多久,但少说也有百岁了吧,青春已经不复存在了,为何不愿承认这个事实?难道说,在你的心里,真的觉得……”
“哈哈,哈哈!你还是不乖啊,都看到了么!”女人颤声大笑,打断了叶仰天的话,“看到又怎样?小鬼,你没有杀过人么?既然是杀人,残忍或者是温柔,又有什么分别?小鬼,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和我说教!我已经活了一百五十多年,我的经历与体会,你又怎么会知道?你不知道,又怎么能了解?你不了解,又怎么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哼!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你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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