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欧若拉放下了电话。
她正在一家餐厅里——这是学校附近唯一的高档餐厅，放眼望去，周围差不多都是认识的人。
“JACK的？”塔希尔擦了擦嘴问道。
欧若拉皱眉点了点头：“你家里怎么说？”
塔希尔看了她一眼：“和你家一样。”
欧若拉叹了口气：“五亿就是极限……我做梦都没有想到，JACK获得了十三位金牌策划的联名推荐，而且还击败了银河之父，这都无法得到家里的支持——我本来以为他们会康慨解囊的。”
她转头看向窗外。
距离不远的安波克大学中，无数人都在兴奋地讨论着JACK战胜帕纳吉奥塔的事情，JACK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安波克学院的流量密码。
塔希尔放下餐巾，轻轻晃着酒杯，喃喃道：“大夏有句古话，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回想一下我们家族的企业，传媒，酒店，任何一家都是传统的行业，这些行业的特点就是随着阅历的增加，工作经验也会增加。而阅历，和年龄息息相关。”
金色的酒液映照出他那张微胖的面容，年轻的脸上却带着丝毫不亚于成年人的成熟。
“他们会认同年龄、阅历，却不会认同天才，因为他们见过了太多天才。”
“JACK这次声势是很大，但你想过没有，他接下去面临着什么？”
欧若拉回过头来，轻轻卷着自己的头发，喃喃道：“融资。”
“没错。但他靠什么拉融资？”塔希尔开解道：“靠自己的内容？抱歉，他要融资的对象不是已经打造出元宇宙的集团——这些集团根本不会赞助他资金，他们可以口头上赞美JACK，毕竟这是阿凡达集团的内斗。但他们从来不会忘记，银河哪怕再衰败，也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他抽丝剥茧地为欧若拉分析着：“所以，JACK融资的对象只能是那些在圈子外的，看着元宇宙这么大一块蛋糕，明明心动得要死，却找不到机会进入的集团……比如你我的家族。”
“对我们这样的老牌贵族来说，他就算拿出了再天才的策划，我们家族里能看得懂？”
“他们的目光只会落在JACK本人身上，只会看到他没有真正操作过一个元宇宙。五亿，我能理解他们。”
欧若拉啧了一声，当一声放下叉子，面前的黑松露烩蜗牛也没有了胃口。
“但是只有真正接触过，才知道JACK根本不是这样的。”欧若拉烦烦躁地靠在椅子上：“他的目的性非常明确……我们的家族根本不清楚，元宇宙是一个吃创意的行业，和阅历经验关系不大！”
“一个神创意，可以拯救一个集团！”
“他们老了。”塔希尔目光直视着她，压低了声音：“他们当年没有跟上元宇宙的步伐，现在也跟不上。”
“欧若拉。”
“想不想玩一票大的？”
欧若拉没有开口，只是目光凝重地看着对方。
“JACK的融资不会轻松。”塔希尔仔细地分析道：“那些没有进入元宇宙的集团，大部分都和我们家族一样，思想太过老旧了。要在他们身上拉到投资非常难。”
欧若拉澹澹道：“他刚才问了我姬玛的联系方式。”
塔希尔皱了皱眉，摇头道：“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我们用家族的资金投资，赚到的所有东西还是家族的，不是我们个人的！”
“你难道不想要私家游艇？私人飞机？你难道不想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家族帮助？”
欧若拉烦躁开口：“激将法没用！直接说计划！”
塔希尔深吸一口气：“我打算抵押手里所有资产，给JACK投资！”
欧若拉本能地想发反对，话到嘴边，却停了下来，开始若有所思。
“诚然，我哪怕抵押了所有资产，也不过近亿。但是性质不同。”塔希尔继续说道：“家族里给的，是九牛一毛，我给的，却是我的所有。”
欧若拉闭上眼睛：“那就彻底和JACK绑死了……如果他失败了呢？”
塔希尔微笑：“一个击败过金牌策划的年轻人，至少他未来会成功。”
“未来是多久？你能等得了这么久？”
“噢……欧若拉，人生总有时候需要抉择，从他的处事到银河用户的反应，我觉得我的筹码不算多。”
欧若拉久久没有开口。
“而且，我们前来学院的目的，不就是接触天才策划吗？”
塔希尔循循善诱：“相信我，投资银河或许家族会觉得五亿就很多了。但是投资JACK个人，家族绝对不会说什么。”
“你们和银河、模拟人生的广告投放合约就快到期了吧？”
欧若拉拿起酒杯，终于骂了一句：“该死……不得不说，我很心动！”
她将鸡尾酒一饮而尽，拿起挎包站了起来：“我约了姬玛和JACK今晚在‘方舟’私人会所见面，要去旁观吗？”
“当然……等等！你还没买单！！”
“你还算不算个绅士？居然让女士买单！”
…………………………
傍晚，界限02一路开到了方舟会所。刚刚停下车，立刻有泊车人员上来，而服务生也满脸笑意地走了过来：“JACK先生是吧？姬玛小姐已经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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