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童曌三个家中最长者,散坐在后山花园的凉亭中。
童雨寒伸出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抚摸着凉亭的承柱,缓缓说道:“咱家的宅子几百年来,修了又扩,建了又盖,不过这小凉亭我记得还是九叔那会儿自己搭的,对吧?”
“是啊,九叔的手巧啊,要不是因为那事儿,咱家说不定能被他修的更漂亮。”童曌听着附和了一声。而他嘴里的那事儿在场三人谁也没提,但都知道是什么事儿。
一瞬间的沉默划过,童佑正刚好提着一盅酒,砸吧了一口,转了话茬说道:“大哥,你看看你,好家伙,这手跟那二十几岁的小年轻似的,童雨寒你这挫手就别摸了,你狗日的手上老茧比这石柱子都硬,别到时候糟蹋了九叔的东西。”
童雨寒乐呵呵一笑:“说得也算是有道理,不过大哥这人,我羡慕也没用,谁让咱觉醒的差点意思呢。”
童佑正哑了火,他最烦童雨寒这副软绵绵的样子,这种人啊,你怼他没用,有时候反而还觉得自己有问题,也就喝酒之后才能破防。七十多年来一直这样,当哥哥实在是占不到一点儿便宜,随即郁闷的灌了一口酒。
就在这个时候,童曌开口说道:“你俩把京城还有珠江的底子抽光,买了那么多物资的事儿,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
童佑正和童雨寒皆是一怔,然后便沉默下来,童雨寒见没了声音,便准备先行解释。
还未等他开口,童曌便说道:“放心好了,定安那边的情况你们也都清楚。你们这么拼为了这个家着想,我这当族长的可是感动的很。明天的族会,两位老兄弟,虽然我不是你们的亲大哥,但六十年前那场灭顶之灾对于我们童家来说,无异于灭族之灾。从那时起,你我三人便是童家唯一的顶梁柱,若不是五叔,我们说不定早就夭折了。
所以我明日不会用家族大义来逼迫你们的去留,特别是咱们的下一代。如果这边连个家人都没有了,我们老童家也就彻底没了。”
童佑正先是惆怅了一下族长刚刚的话语,随即说道:“大哥,突然搞这么伤感作甚,老三他家里就一个,童酒那小子也不是多么能打的,而且我看那对儿龙凤也没觉醒成功,总不能让他俩去专修武斗吧,我看那俩小孩儿也不是那款料儿,留着这边挺好的。”
童雨寒本来是想给童曌说让童酒留在这边,但听到童曌的那番话之后,恨不得全家一起过去里世界,结果又被童佑正一说,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说话,但怎么听怎么别扭。
童曌闻言摇头一笑,说道:“老三家里情况我清楚,不过我明天还是会照常问一遍童酒,我要听到他亲口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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