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谙苦笑一下,“很惨吧,我掐着手指头数,谁对我好一点,我对他好一点……其他的,就像宋铖那样纯粹、热腾腾的感情,我,没办法生出来。”
“这?”叶登溪从没听他这样说过,“你从小都没表现出来,也没和我提过…”
“因为,大概,我以前以为每个人都是这样。”柳谙张开双臂,在地面上躺平,“后来,发现不是,也没法和别人去讲。”
“你和我说是因为…”
我知道了你星辉之人的身份。
柳谙挑了下唇角,算是笑,“可能一个人太久了,终于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开始变得话多起来……”
“你说啊叶登溪,这个世界上会不会存在有和我一样的人?他们带着空荡荡的心房,在人世间拼命去寻找各种感情存在的可能,把它填满,只为了真切体会一次人生?”
“感受,活着的可能。”
柳谙脸上浮出分悲哀来。
叶登溪突然想起村里大人们常常说的话,柳家夫妻真可怜,捡个孩子辛苦拉扯大,却是养了个白眼狼,连爸妈都不会喊一声。
爸妈在这里辛苦干活,自己却躲在房子里贪阴凉。上次他大哥摔断了腿,也没见这白眼狼给他大哥做些什么事情。
就是白养了个孩子,养了个只会读书的孩子。
“你是怎么感受感情的?你又是怎么迸发出那些情绪?那些病人与你非亲非故,你却为他们伤而拼命治,为他们疼而难过。”
“叶登溪这些是为什么?明明他们没有帮助过你,未来也不一定会帮助你!这些事都不平衡,算不清。”
“你说得对,不平衡、不公平、算不清。”叶登溪说:“但我爷爷曾教我一句话,他说……”
——面对病人时候,就当作他曾经在哪里,你所不知处,无声无息帮助过你。不是所有看到、说出来、听到的事,才是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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