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客气!有什么事直管吩咐!”张怀安尽管心中忐忑,懊悔此时撞上门来不和适宜,面色却是滴水不漏,不愧是六扇门里出了名的人物。
“哈哈!我的事不急,先说说你的事!”初临异地,人生地不熟,前世黑帮大佬的经历告诉李子宁,要想报仇雪恨,必先笼络人心!
张怀安略一思索,也不再矫情做作,站起来行个下官之礼,道:“马鞍县大盗黑麻子窜入本县境内,连日来作案不断,每次案后,都在事主家中的白墙上提字留名,其行为之乖张,某平生仅见!”
“大盗?”李子宁惊讶,来了兴趣,“说下去!”
“小人得到线报,曾经三次将其围住,却都被其突围而去!------小人和这贼人过了几招,自知不是其对手,故特向大人求援,拔城卫军相助缉拿!”张怀安之所以如此上心此事,除了本身职责所在之外,其实是另有因由,若不如此,那什么黑麻子白麻子关他张某人屁事?
永安是一座大县,这大县的来源,并非天生,乃是因战事而催生的。
此地向北八百里,便是京都洛阳,南扼南阳,是北上要冲,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因而,永安县驻守着三卫兵马。
十人为一队,三队为一伍,三伍为一营,三营为一卫,而三卫,便是一军,军上还有团的编制,满编共三千人!城卫军有守城之责,战时归兵部直属,非战时则是归李子宁这个县太爷调配,虽然说军中有将军和监军,品级却都在他李子宁之下。
太祖大治皇帝建国后,定下的国策乃是以文治国,以图消弭连年战祸,与民休养生息,武人的地位虽然有所下降,但却也不是随便一纸调令就能指挥得动的。
李子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沉思问道:“县衙的捕快现在多少人?”
“三班衙役,算上小人和班头,一共五十人!”张怀安也是有点惭愧,几十号人,将黑麻子围了三次,都被对方轻易逃脱,还被伤了六个兄弟。
“好!这事我记下了!”李子宁没有马上给张怀安答复,其实张怀安也没有指望他马上给自己调配人手,衙门办事,总得有个章程。
张怀安一抱拳,正准备退下,却暮地看到李子宁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才恍然而悟,连忙躬身道:“请大人吩咐!”
“你等等!”李子宁丢下一句话起身闪入内室,丢下一头雾水的张怀安怀揣着异样的心思仵在当地,当真是度日如年。
好在片刻之后,李子宁便出来了,手中拿着一张白纸,一把递到张怀安的面前,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着老张你为人稳重,办事实诚,所以,只好麻烦你了!”
“大人客气……咦?这是?”张怀安原本说的乃是门面话,不料接过图纸一看,才知道大人是真的在客气,而且是非常的客气。
“按照这个样式大小,打两把!-----没问题吧?”李子宁说得淡然,心底其实是急不可耐。
张怀安长呼一口气,放下心头悬着的大石,一拍胸腹,道:“这点小事若都办不好,小人今后也没脸面来见大人您了!”
张怀安怀揣着图纸退了下去,心底却是有点好笑。想是这位探花老爷被痛揍了一顿,寻思着给自己准备两件防身的兵器,可是按这斧头的尺寸,别说防身杀敌了,杀鸡都困难。
作为下官,张怀安可是成了精的老油条。尽管心底嘲笑,但是还是一丝不苟地完全照做,而没有自作聪明的擅自更改,这也算是他的一种为官之道吧!
夏荷在后院晾晒李子宁的衣物,再把被子抱出来一起晒了,才哼着小曲蹦到西跨院,寻管家小姐和管家婆子叨叨嘴皮子。
西跨院是主簿管一鸣的住所,与李子宁的院落隔着一道高墙。管一鸣这个主簿在永安县衙可是老人了,从大治三年开始,前后三任县太爷,他都雷打不动地坐着主簿的位子,可见其本事大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