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知是心之本体,无善无恶就是没有私心物欲的遮蔽之心,是天理。在未发之中,是无善无恶的,也是世人追求的境界,它是“未发之中”,不可以用善恶来划分,故无善无恶。
当人们产生意念活动的时候,把这种意念加在事物上,这种意念就有了好恶,善恶的差别,他可以说是“已发”,事物就有中和不中之别,即符合天理和不符合天理,符合天理者善,不符合天理者就是恶。
良知虽然无善无恶,但却自在地知善知恶,这是知的本体;一切学问,修养归结到一点,就是要为善去恶,即以良知为标准,按照自己的良知去行动。
“先生请受我等一拜!”三人一同起身,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心有灵犀地同时朗声道。连“老夫”的称呼也收了起来,抱拳弯腰成90度,更是将“李大人”变成了“先生”,执得乃是弟子之礼。
围观的一众书生学子见状,立刻全部弯腰行礼,声音震天,道:“先生请受学生一拜……”
李子宁吓了一跳,他可不是开山立派,纯粹的传声筒而已。
“我将知道的告诉你们了……没别的事,我先去吃饭了!”时近中午,李子宁要不是吃过烤鱼,早饿得前心贴后背了,“那个……告辞!”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李子宁已经落荒而逃,夏荷自然紧随其后。他是要收小弟,可他没准备收一帮书呆子做小弟,那样的话,一天到晚不是要被那些“之乎者也”烦死?
“这……”苏旬之傻眼,莫非自己先前不恭,让先生心生不快了?
方应舟看了看天色,道:“先用斋饭再说……”斋饭早已经准备妥当,三位先生和一众书生学子就在静慈庵前草草地用过午饭,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静慈庵的大门。
李子宁是县太爷,进出不受规矩约束。一众书生学子中也有功名在身之人,可毕竟没有一官在身,所以,只能在外等候,让知客老尼进去通禀。
知客老尼进去良久,才慢吞吞地开门出来,道:“李大人说要休息……”
这下不好催了,可是“格物”之学才开了个头呢,这可如何了得?人人都知道“为善去恶”就是“格物”,可前面的“无善无恶,有善有恶,知善知恶”又是怎么个说法?众人议论纷纷,都为自己心中理解的在争辩,越是争辩,分歧也就越大,有的甚至争的眼红脖子粗,眼看就要酝酿成一股学生暴动,一声呼喊从半山腰直直的传了上来。
“应舟先生!-----子龙先生!-----旬之先生!”呼声过去没多久,便看到南山书院专门守门跑腿的余大壮那硕大的脑袋瓜从山口的牌坊后露了出来。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三位先生面前,道:“圣……圣……”
“不要急!先歇息一会!”方应舟道。
这话不说还好,越是这样说,余大状越是急得差点哭出来,好半天,他才强吸了一口气,道:“圣旨来了……”
这下轮到三人急了,茶杯一扔,便火烧屁股般地连忙下山而去,一众书生当然也紧随其后。片刻工夫,静慈庵前人去林空,李子宁在暗中看到,长呼了一口气,转身吩咐夏荷道:“秋儿呢?马上回县衙!”
本来打算去参观一下南山书院,看来计划要落空了,若是被那帮书呆子缠住,李子宁想想都觉得头疼。
不一会,夏荷哭丧着脸回来了,因为管秋儿不见了!
“什么?秋儿不见了?”李子宁一愣,“怎么会不见的?你慢慢说……”
“刚才秋儿说回房休息,可奴婢刚去看过,房里是空的……就又找了附近的师傅打听,也没一个说看到的……”夏荷泪眼朦胧,“……奴婢担心秋儿会不会是被刺客虏走了呢……”
“别瞎说!”李子宁一瞪眼,忽又觉得大有可能,想了想,自己还真是疏忽了。刺客不可能只有一人,被自己杀了一个……咦?李子宁突然想起今天早上他下山去深涧时,在山道上并没有看到昨天晚上留下的尸体,这当然不可能不翼而飞!初时李子宁还以为是夜间的野物叼走,现在想来,倒有一大半的可能是刺客同伙收走的!------他此时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是吴开光无意间做的好事将他引入了歧途。
“不好!静宜……”李子宁陡然想起刺客昨夜的目标,立刻三步并着两步,飞快地直奔静宜居住的静室。他已经从夏荷处知道了“雷氏”的法名。夏荷抹了一把泪,连忙紧随其后。
“姐姐……”夏荷叫了一声,没有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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