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姐一想到书中的内容,再联想到李子宁看到后的神情,顿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李子宁伸手按住,道:“别乱动!”
九小姐身体僵在原地,想了想,只能颓然放弃。这贼子早已经看过,此时藏起来,不是更加难为人?
“轰隆”
靠床那面原本厚实的墙壁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将帘子床褥全部轰开,碎石烟尘弥漫,让人睁不开眼。随后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风,烟腾翻滚间,一个人影冒了出来,却是一个黑衣人!他挥手将附近的烟雾扫开,终于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人。九小姐躺在贼子的身边,这让他投鼠忌器,眼珠转动,本要拔剑的手放了下来。
“快走!”他喊了一声,便要去扶九小姐。不料李子宁却早从他背后的剑柄看出了破绽,知道他绝不是盗崔府库房的那夜贼,于是飞腿便扫了过去。黑衣人翻腕扣抓,五指如钩,挥动间劲气崩射,抓向李子宁的脚裸。这一下若是被抓实了,李子宁这条腿也就废了。
“噼啪”
李子宁扫出去的腿一缩,略一停顿,改扫为踢,再次踹向黑衣人的手腕,这下两相交击,发出一声清脆的骨折声。黑衣人闷哼一声,手按墙壁,“咯哒”两声,将手腕接上。
“铿”
背后的长剑出鞘,挽起三朵剑花刺向李子宁。“叮叮叮”一溜火星四溅,斧头和铁剑碰撞,声音清脆悦耳,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瞬间碰撞了十几下。剑势凌厉,快捷如蛇;斧势开阖,圆转如意。这番打斗,两人竟是半斤八两,谁也讨不到丝毫便宜。
李子宁心头震动,这崔府越是探究,越是让人心惊。这样的高手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却都隐匿在崔寿及崔府的暗中,一旦有风吹草动,才如幽灵般突然杀出,令人防不胜防。
之前在高树偷窥时,李子宁就曾经几次想要杀出去,将崔寿一斧头灭了了事。此时想来,却是不禁浑身冷汗直冒。还好顾及静宜的安危,没有节外生枝,否则,说不定他刚要动手,隐伏暗中的高手便从旁偷袭,即使命大不死,也会在这样骤然袭击下,身受重伤。
却不知李子宁固然内心震动,黑衣人同样也是如临大敌。想他身为八将之首,可不是依靠论资排辈得来的,而是完全依靠个人超凡的战力打出来的!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身手,除了那几个不世出的老古董,纵横整个天下,绰绰有余,却不料在这小小的永安县竟还有能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倒是小看天下英雄了。
九小姐躺在地上,惊愕地看着头顶上飘来晃去的剑影斧光,实在想不明白原本应该是一路人的贼子为何突然发生内杠,斗得难分难解。剑气斧风不断在她身边斩来劈去,往往只是相差毫厘,便能置她于死地,此时的她,就像是风浪中一艘小木舟,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要木毁舟沉。
“呼啦”
桌椅四散,木屑纷飞,不久后,九小姐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出现了。梳妆台被李子宁一斧头劈成两半,而原本安详地躺在其上的线装书更是化成了漫天的纸片,纷纷扬扬,如同漫天的花瓣,四散飞舞。
李子宁一斧过后,黑衣人闪身避过。浓烟中的两人都是屏息而战,李子宁能在水下闭气一个时辰,这么短时间,自然没有大碍。黑衣人显然不行,他借着避开的当儿,回到墙洞大口地换了几口气,才再次反身跳了进来。只此一着,他便感觉自己已经被李子宁给比了下去,不由长呼了一气,捏个剑诀,誓要扳回一场。
便在这时,其中一页纸飘来飞去,刚好落在黑衣人的脚下,他无意中一瞥眼,双眼顿时瞪得滚圆,原本积纂起来的气势一泻,而后化作一股火气腾腾地直冲脑际,重压之下,终于“噗”的一声,从鼻孔喷出两条血箭,差点将他蒙面黑巾也冲掉。
李子宁一呆,狐疑之下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却是一张素描的春宫!
“切!”李子宁一撇嘴,随即又是一阵鄙视,“老子道是什么东西呢?就这么个东西,便让这个能与老子斗得旗鼓相当的大个子激动得内伤,看来老子是高看他了!”李子宁甚至想着,接下来根本都不用浪费力气了,这还需要打吗?直接几张春-宫打在这家伙的脸上,就能让他爆体而亡!
“咦!这绝色的小美人一个人偷偷的躲在房中,将所有丫鬟撵走,竟然是在偷看这东西......”这让李子宁大感意外,眼神一转,自然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九小姐。
九小姐快哭了,黑衣人喷鼻血的样子已经原原本本地落入她的眼里,跟着就感受到了李子宁瞄过来的异样眼神。九小姐心中大悲:“老娘不活了!”
李子宁心中却相当感慨:“果然是血脉相连。崔寿这老色鬼三天两头的纳妾,更是明目张胆的强抢民女,想不到他生下来的女儿也这么彪悍,此时看春宫,看来过不了几天,便要大肆招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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