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奇葩的呼喊,立刻惊动了下面所有玩乐的公子哥,有人低声问:“此人是何来路?”
有姑娘认得吴开光和慧明,悄悄地一指点,一众公子哥立刻面露不屑。只有那些穷酸和白丁才对所谓的江湖游侠奉若神明,在他们这些真正的世家大族眼里,所谓的游侠儿屁都不是,纯粹一帮游手好闲,懂点拳脚功夫的混混而已。
不过,尽管不屑,却没有人真敢随意招惹。谁不知道这些亡命之徒凶狠起来,连皇帝都敢挥刀砍杀?
也有几人看着李子宁眼熟,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但随着李子宁转身消失在栏杆处,也便没当一回事。
香儿却呆住了。她本就是曲艺大家,心底立刻便记住了所有的唱腔和歌词,此刻低低吟唱,尽管曲调怪异,从未听过,却感觉到无一不是在述说自己的悲欢离愁。此时,她哪还不知道这是李子宁特意为她谱写的曲子?香儿再一次盈盈而拜,由衷地感激道:“谢公子赐曲!”
吴开光油光满面,笑嘻嘻地闯了进来,李子宁却先对着香儿摆了摆手,才对他道:“你狗日的做的什么缺德事?”
“什么?”吴开光莫名所以。
“什么什么?当然是慧明这个花和尚!------我看也折腾得差不多了,去将他弄出来吧!”李子宁想想也觉得好笑,这两人还真是一对棒槌。
“啊?”吴开光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心里却在疑惑:“李大人是怎么知道的?”无意中扫了一眼李子宁身边楚楚可怜的香儿,不由一怔,终于有了一丝明悟。
“磨蹭什么呢?是不是在等老子给你开瓢啊?”李子宁抬脚就往他屁股上踹去,还好吴开光闪躲的功夫不是吹出来的,身子一扭,避开了。
他连忙告了声罪,直奔慧明所在的闺房。推门进去时,却见那家伙口吐白沫地躺在床上,他身上却依然围着六位身无寸缕的胖姐儿,一人正在满眼陶醉地上下运动,两人在一旁扶着,另三人则是上下撕咬。剩下的五人躺在地板上,媚眼如丝,好一幅醉人的春-宫画面。吴开光吃了一惊,好家伙!这些胖姐儿个个都是虎狼啊,若是真折腾到最后一个,小秃驴恐怕真的就此交代了。
“出去出去!时辰到了!”吴开光连忙赶人,尽管他的眼神不断地在几人身上偷偷地逡巡,可却不敢露出分毫。面对一群虎狼之师,还是暂避锋芒为妙。
“怎么这么快?奴家还没侍侯呢!”一直在旁边眼巴巴地干等的胖姐儿大是不依,可架不住吴开光凶神恶煞的眼神,最后只得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出门去了。后面没轮上的,自然是心有不甘,而前面轮上的,则是意犹未尽。
李子宁和香儿坐在包厢内,楼下大厅中喧哗热闹,不一会便听到了作词唱曲,这简直就是青楼必经的一个环节。才子希望借此扬名,青楼中的姐儿同样如是,可谓是双方都有所求,自然便是水到渠成。
“阿紫姑娘!小生特意为你作诗一首,还望品鉴……”有公子哥高声道,立刻将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程公子大才,奴家喜不自胜……”阿紫起身盈盈而拜,可眉宇间却并没有见到如何的喜悦。
程公子大喜,清了清嗓子,道:“楼里春风楼外雪,举杯邀月月西斜。若解多情寻阿紫,绿杨深处错芒鞋。一曲萧音冲天起,余音绕梁终不绝。只道云外仙娥至,低眉献酒笑迎竭。”
“好诗!简直是绝妙好句……”
“若不满饮一杯,岂能对得起如此好诗?来来!干干!”赞美之声此起彼落,可究竟好在哪里,却是没有一人提起。
那程公子倒是颇为得意,拱着手四处致意,“哈哈”大笑着,模样儿好不畅快?
在众人哄笑声中,阿紫自然再次起身拜谢。程公子连忙上前扶着,只道佳人已然倾心,晚上定然能成为那入幕之宾,共渡良宵。却不知阿紫对他所作的诗儿毫不感冒,如此直白又无丝毫文采的句子,她真不知道好在哪里?
青楼的名妓之所以受人追捧,是因为人人都遵守那么几条不成文的规矩。一是钱多压群雄,二是才学比天高,三是能得姑娘首肯。这三条之中,又是以第三条为最。因为,谁都知道,钱再多,若姑娘不从,也是一场空。反之,一介穷酸,身无长物,却才学惊人,加之姑娘首肯,自然便能一亲芳泽,从而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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