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后,皇历2010年,不列颠帝国向日本宣战。同年,中华联邦天子驾崩,宦官当权,E发兵征讨中华。
烽烟将起。
这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坏的年代。这是希望的年代,也是绝望的年代。这个年代将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也将有英雄拔剑而起睥睨八方。这个年代将会鲜红如血,这个年代将会璀璨如歌。这个年代会有血腥的味道蒸腾世界,这个年代会有阳光的光彩遍洒人间。
而历史上的那场大战,终将缓缓拉开帷幕,一切该发生的都无法阻挡,一切该死去的都无法醒来,而一切荣耀……终归于王。
————终于要开始R1了好激动————
日本首相府。
日本首相枢木玄武此刻正面对着墙壁静静伫立,整个人挺立得如同一株巨树,可是两鬓已然花白。在他的背后,藤堂静默伫立,沉默得如同未出鞘的剑。过了许久,首相忽然开口:
“藤堂,你跟着我多久了?”
藤堂略一沉吟:
“三年了。”
“三年了啊,”玄武抬头,脸上有莫名怀念的神色。忽然见他脸色一转,冷酷如瀑布一般滚滚而下,“那你跟随桐原泰三又有多久了呢?”
藤堂愣了一愣:“大人……”
“你还要狡辩吗?”玄武转过身来,双目如电,“藤堂,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会不明白我的性格?如果没有把握,我会这么说吗?”
冷笑着,日本的首相开口问道:
“你效忠的,从头到尾都是桐原泰三吧?”
藤堂叹一口气:“大人,您错了。”
“我错了?”
“是的,”藤堂恭敬低头,“我所效忠的,乃是日本。”
在愤怒的首相面前,名为藤堂的中佐平淡地回答道:
“我一直以来效忠的,都是日本。”
空气如窒。
“为了日本吗?”在逆光中老人冷笑,“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帮助桐原泰三呢?是因为认为我做的对不起日本吗?”
“可笑啊你可真是,”日本首相忍不住发出咆哮,“你还没看出来吗?日本最大的蛀虫,正是你背后的桐原泰三!这些年你也看到了他是怎么一步一步侵蚀日本的吧?你也看到他是怎么一步一步把日本变成他的傀儡国度的吧?这样的蛀虫再不除去,日本怎有宁日?”
“所以大人你就给了不列颠发动战争的借口?”藤堂忽然抬头,面色冷漠,双目间却有怒火分明,如同不动明王,“所以你就任凭日本陷入战乱,只为了抓住权力?”
一贯恭敬的藤堂镜志朗脸上忍不住露出讥嘲的微笑:“真是丑陋的抢食模样啊。”
“藤堂你……”枢木玄武怒目而视,可是看见的只有藤堂脸上讥嘲的笑。他咬咬牙,吐出一口气,强自按捺住内心的不满,“藤堂,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帮什么?为什么要帮你?”
“为了终结这场战争,”枢木玄武脸上此刻尽是疯狂,“只要你出手擒下鲁鲁修和娜娜莉,这场战争就可以结束!”
“大人你不是疯了吧?”藤堂诧异抬眼,“他们都只是孩子啊。”
“孩子?”枢木玄武冷笑两声,“你知道这一年桐原泰三频频出手是谁的主意吗?你知道山口组是因为什么覆灭的吗?你知道在你眼中的孩子,对整个日本和不列颠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所以……?”
“所以我要你捉住他,只要捉住他,我相信不列颠肯定会停战。如果捉不住的话,”枢木玄武脸上至冷至寒的表情一闪而逝,“杀了他。”
忽然刷的一声,藤堂和玄武齐齐转头,视线尽头正是翠绿色瞳孔的男孩,满眼溢着愤怒和悲伤:
“父亲,你是要杀了……鲁鲁修和娜娜莉吗?”
————父子相杀————
桐原泰三宅邸。
“大人,如您所料,枢木玄武打算对那位殿下出手了。”
“果然是狗急跳墙,”桐原泰三呷一口茶,脸上皱纹堆出一个笑容,眼中却殊无笑意,“他难道忘了一年前的失败吗?”
“只怕他是急了,”旁边倒茶的仆人垂眉低头,“否则他也不会认为只要抓住那位殿下,就可以结束战争。”
“你错了,”桐原泰三放下茶杯,吸了吸迷迭香的香气,“擒下那位殿下,是有可能终结这场战争。”
“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至今我们已经知道,不列颠内有一股势力想要那位殿下的命,那么不列颠皇帝将鲁鲁修殿下送出来的目的也就很明显了。”
“您是说……”
“没错,就是在保护他。”桐原泰三闭上了眼似睡未睡,嘴里悠悠地道:“换句话说,在查尔斯的心中,鲁鲁修殿下的地位并不算低。”
“可是……”
“是啊,因为一个孩童而放弃一个国家是太天真了,”桐原泰三睁开眼,神光闪烁,“可是,如果是帝国未来的继承人呢?”
“鲁鲁修殿下太聪明了啊,这已经不是培养得出来的了,完全是天才。也只有像这种完美的继承人,才会引起对手的杀意和查尔斯的保护吧?”
————所以说信息不对等是不公平的啊————
“殿下,有事吗?”
东京湾,三无少女淡然地看着鲁鲁修,眼底闪过一丝紧张。
可是鲁鲁修恍若未觉,只是看着大海平淡地回答道:
“阿尼娅,你可以回国了。”
阿尼娅的手不禁攥得紧紧的,藏在背后。她深深吸一口气,却阻止不了内心的奇怪感觉,比失落更失落,比难受更难受。自己怎么了?她禁不住想,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板:
“您是要……抛弃我吗?”
开口的刹那她忽然明白了内心的波动是为何物,这种感觉……是悲伤呢。恍惚间这种感觉将她的心攥得紧紧的,于是有些话下意识地冲口而出:
“您终于要……抛弃没有利用价值的我了吗?”
她旋即又明白了自己的失态,但有些话终究是藏不住的,就像有些心情总是难以掩饰的一样。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低头喃喃说道:
“没事的啊,人与人就是在互相利用的,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就应当抛弃,这是正确的。”
是啊,这是正确的。
可是有些伤痛并不会因为正确而消失,相反,它们会因为正确而更加冰冷更加嗜血,蛮横地一次又一次地撕开伤疤,让血流淌形成永远无法泅渡的暗流,日夜哀鸣。
可是男孩的声音响起,坚强得如同破开海面迷雾的灯光:
“阿尼娅,我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存在于我心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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