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他简单的洗嗽之后出门了。
驾驶奥拓,来到被古都市化为诡异之地的安澜小区,把王青山也叫来了。
这片地皮的主事人,不在这儿,在滚石二路的卡栅写字楼。
他们事先都电话联系了。
地点就在二楼一间写着“9号”格子间。
这是一间白色的格子间,十几平方,一个白色的工作桌,上面摆放一台华为电脑,旁边一个“龙啸九天”的插花,一个粉红色的茶几正泡着普洱茶,散发幽香。
“不好意思,久等了,刚才去了趟洗手间。”一位马尾辫女孩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在门口的一个纸巾盒,拽出一大坨白色纸巾,擦干手上的水渍,丢进门口的一个小垃圾桶。
“你就是董思琪小姐。”李杰问道。
“不错。”董思琪坐在白色工作桌后方,往按摩沙发座椅一仰,凸起饱满的弧度。
这是一位十分精致的二十岁女孩,穿着干净利落,他的指甲修剪的异常平整,涂抹着红色指甲油,手指细腻纤长,仿佛透明水晶雕刻。
李杰知道这是一位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女孩,含着金钥匙长大的那种。
“说吧,你想什么价位拿下安澜小区,我很忙的,另外我抖落一下消息,已经三个有意向拿下安澜小区。”董思琪若无其事的说道,眼睛看着李杰。
“安澜小区,你也了解,地里位置寸土寸金,是市中心,就是怎么说呢,反正我是不信的,你说呢。”
“我也不相信。”李杰微微一笑,“我想问一下,董小姐在安澜小区管什么。”
“卖地。”
李杰再次莞尔一笑。
“安澜小区是我爷爷的,我招呼卖卖,就这样。”董思琪道。
“哦,原来这样子。”
“你买我们安澜小区不做下作业吗。”董思琪脸色一下就变了,看看天色,“我很忙的,如果不买请你离开。”
“不是三个人有意向拿下安澜小区,我想和他们竞标,这样对董小姐也好,可卖出好价钱。”李杰不动声色的道,眼睛细细观察董思琪的表情变化,不过后者还是一片失落。
李杰这一刻推断,根本没有所谓的三个人买,不过是董思琪想卖个高价格而已。
董思琪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李杰,像看白痴一样,冷哼一声,“我走了,请便。”
董思琪出了写字楼,走在马路上,很快把名贵的衣服装进荷包,穿上地摊货,黑色牛仔裤,白色短袖,登上公交车走了。
动作很流利,显然不是第一次做。
......
白色格子间内,李杰想起刚才的一幕,讪讪一笑。
没有发一言的王青山询问,“李杰,你为什么刚才不报价,把人家小姑娘气跑了。”
“他很急,我想他很急出售安澜小区,又想卖高价。”李杰双手攥在一起道,“安澜小区我吃定了,要一个低价,反正世人皆知,哪儿被划为诡异之地,孕育不祥。”
王青山,摇头苦笑,不明白李杰为什么钟情与安澜小区。
两人离开了卡栅写字楼。
......
夜晚,李杰睡不着觉。
想起白天董思琪说的那句话,你买我们安澜小区,不做作业吗。
他手捧手机,搜索安澜小区的过往,原来这是在改革开放修建的小区。
是创始者董气涛的杰作。
董气涛年轻时候极为猛,小学没毕业,就打下安澜小区基业,成立安澜集团。
膝下有三子,依次在集团工作。
不过三子莫名其妙死了,留下孙女董思琪一个亲人。
事到如今安澜集团早已消失,董气涛八十七岁。
唯独留下安澜小区这块地皮。
......
每天,李杰去投资的十几家餐饮烧烤店转几圈,他依靠此每个月能收入十几万。
又去环保产业投去关怀,检查工作。
再去九个大学生搞的可控核聚变,帮忙打气。
最后去龙潜大道的星星月亮孤儿院重建地址,催促工时。
买礼物去红太阳孤儿院看望孩子们。
陪伴时间最多的是在玉林路九十三号,市第一医院的住院病房照顾刚刚。
就这样,时光过去了三个星期。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李杰独自一人,在市第一医院陪着刚刚,两人在住院部广场,六角凉亭下,走着象棋。
松树被微风吹得沙沙的响,扬起一位身穿白色休行服青年的刘海,和一个穿着明显大一号长条花纹病服少年的衣角。
陡然少年抬头,眼目一亮,又撅起嘴巴,“李杰哥哥,又看见那穿黑色牛仔裤,白色短袖的小姐姐了,每次看见他都在哭。”
“李杰哥哥,不如你去安慰人家啊,呵呵。”
“你这坏小子,这是医院。”李杰恼怒一笑,抓起过河马,在刚刚的小脑袋敲了一下,后者脖子一缩,表示再也不敢了。
李杰疑惑,顺着刚刚的目光瞧去,一片冰蓝色的人工湖泊旁边,站立着一位女孩,他面容精致,不施粉黛,正放声大哭,不断的喝到,爷爷啊,你为什么要赶我走啊,我在医院照顾你不好吗,你独自一人。
李杰看到这女孩的时候不经异常意外,他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接触过的安澜小区主事人董思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