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年生说完起身，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麻木地站起，扯了扯衣角，然后两边拉直，手就那样垂着，出门口之前，还不忘给刘大总监弯了一下腰，没精打采地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陆庭非用手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嘴角唆了一口气，歪着脑袋，自言自语。“不对呀，这刘大总监，今天这形态，跟之前那嚣张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还有，那个蓝恨水，到底怎么啦。”
刘年生出到门口，瞥了一眼易可欣。
眼神亮了亮。
把这个事情又重新在脑子里捋了一遍。
那天蓝恨水把易可欣的通话纪录都给他看了，按道理，易可欣应该对这件事情会知道一点点，但是，她一定没有说出去，不过，好的嘴巴一向很紧，很难在她的嘴巴里套到实用的话语。在公司里一向行事低调，这就是他也那么看好她的原因。虽然长得天姿国色，却也从不侍靓行凶，不会在公司里张扬，也不会在别的同事面前抢风头，这件事情，连她的上司陆庭非都不知道，可见她隐藏得有多深。
不过，不说出去也好，又不是什么好事，还要拿个喇叭到处去宣传吗？
刘年生眼神看了看易可欣，在门口顿了顿。
“嗯，咳。”他咳嗽的声音不大，却招来了办公室其他人的注目。
易可欣蹙着眉，眼神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就那样盯着他看。
仿佛在一夜之间。
刘大总监老了至少有十岁。
两边已经初现白发的影子。
以前不可一世的器张模样，遁地没了影儿，神情萎靡不振的这个汉子，还是不是刘大总监。
“易可欣。”刘大总监喊了一下她的名字，没有说别的什么，勉强挤出点笑容，转背走了出去。
“刘大总监怎么啦，怎么是这副模样？”刘安妮感觉不对劲，抬起头，朝易可欣问道。
“感觉没什么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昨晚没有睡好。”易可欣随便说一句敷衍一下，刘大总监怎么样，她们也管不着，也没有能力去管。
“我的天呀，据说整个部门年终奖少了几百万，我的天呀，那是一个什么天文天字，我还没有看懂，本来可以告老还乡，解甲归田，现在，估计全泡汤了，他会不会想不开，不会从四楼跳下去吧。”刘安妮真是天真，说出来的话，也跟小孩子一样。
少了几百万而已，那几百万本来就不是他的，是他们自己修改了结算规则，才把公司的帐目弄得一团糟，就算没有那几百万，他们的年终奖也很可观啊，至少比那些普通的小老板年收入还要多，为什么要跳下去，是不是贪得无厌才会那样。
这是易可欣心里的想法，她没有说。
也没有搭理刘安妮。
刘安妮有些恼。
嘴巴用力的抿了一下，朝着她的位置狠狠地夹了夹眼睛。
陆庭非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门口，他用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易可欣，你可以进来一下吗?我有一些事情想问你一下。”
很反常的敲门声，整个办公室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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