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静谧,天空无星,将成晚带着微醺也察觉出了周围环境的不对劲,城墙上巡逻的守军,去哪了?
忽然一股寒风刮起,吹散了将成晚的酒意,他的表情由散漫变得谨慎起来,握紧着手中的空酒壶,风吹过他的肌肤,宛如河水那般都向着一个方向流去。将成晚顺着风流动的方向,转身扔出手中的酒壶,对方好像早有准备一样,单手将酒壶接下,轻轻的放在了脚旁。将成晚这时看清了对方的样貌,心中惊诧万分。只见那人右手单手持剑,风被他的内力吸向剑身,伴着灰尘勾勒出了清晰可见的剑势,缭绕在人与剑的周围。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有着伤痕也有着如同他背后剑匣上婆娑不平的沟壑。双目有神满是自信。
随剑可舞风,长空破万里,青风剑仙,李玉成!
此时柳红折再一次走完了熟悉的过场。拜完堂,还当着父母的面交换了信物后,在柳老爷的热切注视下,两人进入了洞房。外面的人喝着喜酒,柳红折房外明面上看不着人,但暗处都是人,但那些人也都是柳红折的人。进了房间,鹦鹉不满的叫着:“你大爷。”主要是因为柳红折今天忙了一天没人给它喂吃的,但一旁的鸽子还是静悄悄的站在那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如鹦鹉那般不悦的模样。柳红折随即抓了一把吃食甩进笼子里,一颗也没掉出去,但也有不少砸在了鹦鹉的身上,鹦鹉也不吭声,开始低着头吃着散落在笼子里的食物,鸽子还向旁边靠了靠,给它挪出位置。柳红折又将床板掀开露出一条地道并对着一旁的姑娘道:“拿着我的信物,从这里出去,走到头会有人接应你。”那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透过盖头呆呆的看着柳红折。
“和你的书生过日子去,在云州,你活不下去。他在那边。”柳红折说完,把姑娘向地道里推了推,姑娘才缓过神来,点点头被柳红折连推带赶的送下密道。柳红折掐算着时间,过了一会心想差不多了对着自己的房门敲了三敲,霎时外门就有人喊起声:“新娘子不见啦!新娘子跑啦!少爷也不见啦!”
柳红折打开窗户,随手把之前姑娘交换给他的信物丢在了床上,便一跃而出。他倒也不省力,出了柳府就拔腿往城边跑去,穿过坊市后便再不见热闹,独剩冷清,月寂寥,街无人,这气氛对于柳红折来说愈发的诡异。他脱去身外的衣物,只留了两件单薄加身,他专注着的观察着整个街道,双脚踩在车轨上,不断垫脚以备有人偷袭。此刻柳红折感觉到身后有股劲风刮过,旋即压低身形,手成爪状向后击去,柳红折感到对方行动迅捷,双手指尖划过了对方的衣物,便紧接着双脚同腰发力向后回旋上踹,对方速度与爆发力相较柳红折更加强大,在瞬间做出侧身,右脚发力踢出,用脚背硬接柳红折的后踹,两脚相交的瞬间柳红折感到自己的脚板像踹在了铜柱上一样,回震得小腿延至膝盖骨疼痛不已,对方此时继续发力,一脚将柳红折踢出几丈开外,柳红折强行收回腿力,腰身低伏,双手滑地让自己将身形稳固。
柳红折调整内息,将内力散向全身各处,抬头双眼看向前方的人,露出了与之前将成晚那般惊诧的表情并说道:“虽然只在画像上见过您,但单凭画像来看是您没错,当年失踪的侠影豪杰,李谢承。能在这里看见您着实令我惊讶,可天下奇术多杂,也保不齐您是个冒牌货,多有得罪了。”柳红折的表情回归平常看着眼前的李谢承,调整好了站姿准备迎接接下来对方的攻势。
柳红折的脑中一遍又一遍的过着李谢承的情报,当年乾国尚在之时,其中第一情报部门天幕专为国家肃清各种有概率危害国家存亡的能人异士,不可招募或是掌控的,迎接他们的将是被天幕从这人间抹去一切存在。而这天幕的首领也被称为“影首”的魏连钦曾这样写到“白衣玉剑浮江雪,千里追风李玉成,侠影豪杰李谢承,天下一刀江曲蕊”作为整个天幕的格杀令,便是见到这几人就要严阵以待,格杀勿论。自乾国灭亡后,柳红折带人去过乾国遗址,来到这天幕于宫中的国影殿,拿到了天幕积攒多年来的所有情报,自那次之后柳红折与一些人和势力直接或间接的结下梁子,也是靠着天幕的情报,让惊客堂真正的运转了起来。柳红折记得天幕的情报里对于李谢承的评价是“侠肝义胆,百兵百解,百武皆行,不世出之人杰”百兵百解,是指李谢承明白几乎熟知百般兵器用法与之破绽。百武皆行,便是只要是他见过的武功就可模仿一二,参悟其中。所以与李谢承对决拖的时间越长越对自己不利。柳红折也很庆幸自己是第一次对上李谢承,只要不拖下去就不至于输得太惨。
柳红折调整气息,待气息平稳后又猛吸一口。李谢承站在原地摆好架势,不出手也不说话,静静的等待着柳红折的准备工作。只见柳红折口中吐出一口热气,内力此刻在其身体中不断的加速循环,迸流窜动,加快血液的流速同时保护着身体里的每一个部位。
“气血术,请赐教!”柳红折说着双脚发力,地砖碎裂,瞬间迸发的力量促使他庞大的身躯弹射而出直冲李谢承,此刻柳红折所爆发出的速度远不是之前自己那般体型可以做出来的,利用功法加速血液的流动,才勉强让自己拥有了这般力量,但此功法极其消耗内力,需要使用者时时刻刻用内力保护着血管与五脏六腑不受血流加速带来的损伤,对于常人而言是对内力和精神力的双重挑战。柳红折在师傅去世后,便只用这一种功法,对于他来说,此举已经习以为常。唯一的遗憾是这功法他多年再无突破,也让他每次施展,对自己如此肥胖的身躯都很勉强,无法完全发挥出气血术的真正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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