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溢着书香的廊道上,青年先生与一中年男子相见,却是相互作揖,看得出来中年男子满心敬佩之意。
“初见之时,只觉聂先生年轻,便有了轻视之心,不以为意,如今听了您这番话,心有所悟,原来竟是孙某以貌视人,有眼无珠,实在惭愧,孙某无地自容啊…”说着,那中年男子揖礼压的更低了。
青年先生忙将他拉起,严肃道:“孙夫子不必妄自菲薄,教之知己不足,知不足以学补之,此行方能德才兼备也。”
说罢,青年先生转身望向山野农田,负手而立,一时之间,居觉其身形有如高大百丈。
“既已成学者,需先做到上善若水,后扪心自问,如辩善恶是非,若善曾为恶,若恶曾为善,又当如何考究?”青年先生话音刚落,那夫子正要回答,却欲言又止。
“你不必此刻作答,待到何日心定,方能自解其惑。”
孙夫子再次作揖道:“受教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此后二人行于山林,相谈甚欢,言语不断,谈累了,便于凉亭间吃茶对奕,棋抬子落,不亦乐乎。
黄昏时分,青年先生欲离再踏远行,孙夫子再三挽留,无济于事,只好亲自送别。
“聂先生,你可知京城文武大会?”孙夫子扭头问道。
“哦?聂某初来乍到,还请夫子告知。”青年先生疑惑道,他虽在此地教书,但也只不过一日,总的来说,踏入这大溯也不过数日,他不善饮酒,自然无从得知这些小传闻。
待夫子娓娓道来,青年先生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先前在此地感受到了许多不凡之人的气息,原来如此。
孙夫子送其至山脚处,亦是离别之际,青年先生回身作揖道:“夫子,多谢授予聂某教书一日,此地日后定能得天独厚,福泽绵长!”
“那孙某便承先生吉言,保重!”
“告辞,有缘再见!”
孙夫子看着渐行渐远的青年先生,回礼喊道:“还未知聂先生尊姓大名!”
“聂泉,字知谣!”
看着修长身影逐渐消失在夕阳之下,孙夫子自嘲一笑,摇摇头,正要回学塾,忽觉肩上有东西,两指一捻,竟是桃花。
再回首,山下桃树花开,铺满大地,幽香飘十里,妩媚烂漫,一副胜景如画,如梦乡令人醉心其中。
孙夫子痴痴道:“言出法随……”
“聂先生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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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安酒馆
次日一早,纤尘便赶来了酒馆,当然,段洛带路,若非如此,必然迷路。
“好,既然你已到酒馆,我便不再久留了,待到文武大会之后,我会再来找你的。”段洛拍拍纤尘的肩膀,随后离去,步伐轻快沉稳。
“一路小…小心…”话还未落,段洛已然消失。
“小二,你这朋友不似凡人啊。”旁桌酒客问道。
“此话怎讲?”
“我看他步伐动静一致,内息浑圆,应当会些武功。”
“是吗…那就好。”纤尘喃喃道。
在他的印象中,段洛虽与他同龄,但对于他来说就像大哥一般,处处护着他,六年以来皆是如此……
六年前,那日的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大雨滂沱,泼打着青石地砖的污泥,在一处杂乱的小巷子里,一处简陋木棚之下,几个孩童围成一圈,其中一位瘦弱的孩子蹲坐在满是淤泥的墙边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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