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起小雨,我们站在雨中相互捶锤背,捏捏肩,放松一下身体。
“太累了,我不想动,让我缓一缓。”我平躺在石块上,看着雨水落下。
李季雨挪到我身旁,看着远处的白雾,说:“你堂弟他们可能也碰上了这种发光的虫子,我们动作要快,不能耽搁。”
“那就出发吧...”
我们沿着刚才遇到李警官的位置向前走,这次走了很远都没听到脚步声响,前方没有白雾,一片漆黑。我们转身往回走,周围很安静,那种奇怪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出现过。
白雾渐渐散开,我们走到安置刘有他们的位置,前面没有白雾了,张靳略显紧张的问:“前面白雾散了,一路上也没有他们的踪迹,现在怎么办?”
从刚才的情况分析,那种发光的虫子只会出现在白雾里,所以那些被控制的人也只可能在白雾里行走。从时间上判断,这段白雾笼罩的河床大概有两公里远,我们走二三十米就停下来听一听是否有其他的脚步声,这么短的距离,不可能和他们擦肩而过。
“我们再走一遍,这次手张开一人拉着一人横排走,路上不停了。”河床宽十多米,我们手张开也有五六米,来回两趟基本能覆盖整个河床。
两趟走下来用了四十分钟,我们回到最初的位置,刘有和李警官他们还在沉睡中,此时我们又累又困,手酸到指头都伸不直了。
张靳的小腿被什么东西划出一道口子,行走的时候没人发现,血流了一路,伤口也被水泡胀了。我们帮他消炎包扎后,让他原地看着四人,我和李季雨去周围再看一看。
“剩下的两个人不会凭空消失,我猜测他们被那种发光虫子引到两侧崖壁了,那里杂草灌木很深,凭我们两人,要找到他倆很难。”李季雨等着我做决定。
我看着李季雨,犹豫了一会,慢慢开口说:“小时候外公教过我一个寻人寻物的方法,纯属于那种封建迷信,我以前都没有用过,不知道灵不灵。”
“现在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试一试...”
初二下学期我生了一场大病,父母把我送到省城的医院,听他们说当时医院里的医生都没有见过我这种病情,束手无策。发病的那几周,我一直处于昏睡状态,这期间父母去了其它医院,没有任何收获。
最后父母经人指引后找到了医院退休好几年的老医生,听说那个医生当时已经八十多岁了,白胡须很长,身材瘦弱但精神十足,他来医院查看我的病情后,给主治医生写了一张药单,我喝了三天后就醒了。
我还记得昏睡前我在学校,当时趴在桌子上午休,那段时间的记忆非常清晰,早上老师课上讲了什么内容,中午吃什么菜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但后面的记忆却直接来到了外公家。
因为病耽搁了一个月的学业,学校让我明年留级。那几年父母工作很忙,在家呆几天病情都没有复发,便把我送到外公家。
外公不是本地人,他说的云南话和我们的口音有很大差别,已经改不过来了。小时候外公和我讲他是从外省逃荒来到云南的,那时候太姥姥家里在建新房,外公刚好会木艺,就住在外婆家,见面多了,两人相互生了情,外公便入赘到外婆家。
外公不仅木艺做得好,还是村子周边有名气的风水先生。别家搬新居、嫁娶、寻墓地都来找外公帮忙。外公不会当场定下,要先了解情况才决定帮不帮忙。
那时找风水先生帮忙都要给红包,外公对我说:“红包不谈小大,只是形式。能帮则收,不能帮千万不能动那个红包。”
当时周边村子一家大户找外公给新房子挑选门的位置,他家出手阔气,给的红包很厚,报纸裹得厚厚一层。
外公没有接红包,说先去家里看看房子,那人也知道外公的规矩,已经准备好了车。
新建的房子在村边上,背靠山,前面百来米有条河流,房子是四层楼的砖结构房,已经快要建好了,房前还有很大的院子。
外公围着房子走了一圈,对主人家说:“门前有风随流,屋后山为基,风水相融,这是好位置。”
我和外公又围着房子走了一圈,此时外公已经选好门的位置,刚要回去告诉主人家,天突然变暗,太阳被云朵遮住了。我们抬头看去,这朵云非常大,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房屋上方。我当时觉得好奇,一直盯着那朵云看,没注意到外公脸色当场就变了。
我们回到主人屋里,外公深表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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