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禹天一系的最高峰上,一位病恹恹的少年站在殿宇之巅。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几乎毫无修为,甚至仅仅是站着,都险些被高处的狂风卷走。
然而却没有人敢轻视他,因为他就是北疆如今的三军主帅,少卿!那个一人一笔改写北疆乃至整个放逐之地历史的人!
“宗主,还不醒来!”
少卿手提宫灯,站在殿宇之峰遥望夏城,少年的气势压倒了正神的锋芒,令所有人都在仰望。
“夏家宗主夏城倒行逆施,妄自撼动定玄柱,杀戮同族,意图叛逆,理当处死!”
少卿提着宫灯,面色微愠,眼中虽无杀气,但是言语却比刀锋更加凌厉。
诸多老一辈人物都有些发颤,因为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并非自愿来往此地,而是被其一言挑拨,而后众多势力内战,最终大部分势力为了寻求突破争得魔君之位,老一辈人物纷纷降临此地,但却再也无法走出去。
有人皱眉,面露杀机。最终却都隐忍了下来,少卿出现在了此地,也就意味着魔君的一只手伸了进来。而今的魔君即便是在外界也能以圣贤境逼疯一位正神!这样的恐怖实力令所有人不得不重新思付各自的立场。
况且少卿,帝冥,夜岚三人一体。三人在各自的领域都称得上是两万年第一,没有人可以撼动!他到此有恃无恐,即便是定玄王屈修临也得仰其鼻息,即使是恨其入骨的夏家众人也不得不咬牙隐忍。
少卿一袭青衣,抖了抖手中的神皮宫灯,宫灯摇曳,烛火荡起一缕青烟。飘飘然然,一位头戴帝王冠的斑斓老人悄然出现,赫然是与袁泽大战的蛊王!
蛊王伸手接过少卿手中的宫灯,径自提高,灯中出现几个朦胧的身影。他们面貌朦胧看不清晰,却都极为凄惨,哭嚎着扑向神皮,屡屡被阻。
“夏陉,夏治,夏桦!”
夏家的几位老人面露异色,族中为他们几人供奉的排位都炸裂了,肉身更是被人轰成血沫,没想到居然还有魂魄存世!
然而三人浑浑噩噩没有一丝灵识,在宫灯之中饱受折磨,屡屡扑向灯外却都被神皮所阻,灯火灼烧之下哀嚎不断。
“夏城!你可认罪?!”
少卿环顾四周,镇住了所有人,他在呵斥一位正神,一位两万年来此地的唯一正神!
说不清是责难还是胁迫,老疯子夏城踉跄了一下,伸手想要触摸宫灯,但却遥不可及,两人之间隔着一座大山,一座名为权柄的大山!
“老祖宗...”
夏家的一位老人悲呼,曾几何时,夏家是整个北疆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存在,仅仅过了数十年而已,竟然成了阶下囚,如今族中的传承者皆在他人手中,他们也不得不放低姿态,为族火传承放弃颜面。
“老夫...认罪!”
夏城眼中的精芒一闪而过,模样恢复了清醒,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在那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万岁,白发丛生,就连姿态也佝偻了起来。
“呸!什么狗屁魔君,他逼我们一步,我族就要退一步?我夏家传承万万年而不败,岂容小儿染指?我族必将重回绝巅!我来做先锋!受死!”
一位夏家老人目眦欲裂,大声呵斥众人,脚步轻崴,风云陡起,夏家秘术震慑四方!他犹如一颗流星坠入大地,带着恐怖的威势冲上魔君的殿宇,要果断出手击杀少卿!
嘭!
那人几乎撕裂了刻在山峦上的法则,雷炎闪烁,护山大阵被轻易洞穿。殿宇上的符文悠然升起,形成一道纤薄的屏障。
夏家秘术祭出,屏障应声而碎,老人如疯如魔,比夏城更加的可怖。他抬起一双大手,魔云密布,恐怖的法则交织出一片死亡光束,漆黑的禁忌神术直直压了下去。
大殿边缘瞬间被压碎,这是圣贤的手段,几乎快摸到神境的门槛了!魔云中有可怕的存在在怒吼,法则锁链上一个个符文跳动,竟然都是活着的生灵!
他竟然是要将少卿连同殿宇一起从这里抹去!
“呵呵...”
少卿轻笑,巍然不动,蛊王退后的两步,姿态依旧毕恭毕敬,然而却也没有出手。
有人震惊,有人畅快,少卿一死,魔族三军无主帅,智将一亡,魔君之位或许还可以撼动一下。
就在这时,一面黑袍笼罩过来,遮天蔽日。苍穹漩涡中心的那一道光束刹那消失,一片纯粹的黑暗,那里寂寥无声,仿佛四周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就连宫灯都熄灭了,法则无存,秩序崩裂。暗中响起一声沉闷的惨叫,在漆黑的夜空中格外的渗人。
“老祖宗...你...”
夏家的老人喋血,被震碎成一团血雾,转瞬化作黑暗,一切都荡然无存,仿佛从未出现过。只因夏城出手了!
一位清醒的正神!即便是快触摸到神境的一位存在,也被其轻易抖手抹杀。两人之间虽然只差这一步,但这一步却是天堑,不可逾越。
“老夫一人之过,与我族无关!”
夏城冷冽道,后方的许多族人神情激愤,咬牙切齿。更有许多人跳了起来,对这位老祖十分的不满,认为一个拥有正神坐镇的家族不因对根基尚浅的魔君俯首称臣,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位毫无修为的少年。
夏城一言不发,眉宇间却有悲壮之色,他撇下身披的黑色长袍,取下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夏族徽章,转头呵斥自己的族人。
“尔等速速离去,老夫之错,老夫一人承担!”
夏城发髯飘荡,撩起衣袍居然跪拜了下来,朝着一位毫无修为的少年!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这是为所未闻之事,那可是一位正神!放逐之地历经数万年以来的第一位正神!
虽然他是在此处,在过去的时空中成道,但也是无人能及的神!是能与易清,栾云等过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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