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众人疑惑不解,仿佛已经看到了四分五裂的惨状,然而杜轩却依然嚣张。
就在这时一道仙气汇聚而成清风微微扫过,数百条大龙被尽数斩首,大片的水渍泼洒在圣洁的石台之上。一切法则不存,虚空几乎都裂开了!满城哗然,一片沸腾,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仙纹却被彻底的激怒了!
杜轩早就算好了距离,冷息距离将他撕碎也仅有几寸而已,然而就是这几寸便是两个结果。他几次三番激怒血煞,目的就是为了使其催动玄武方印,推算距离,从而激怒仙纹。
他在赌命!
果然,仙纹有感扫了过来,血煞眸光一撇瞬间将玄武方印压制,藏在袖子里。仙光扫过,他的衣袖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居然能够蒙蔽神辉,玄武方印的气息完全消失了。
血煞不愧是活了无比久远的存在,他的战斗本能和心机都少有能及者。仅在片刻间就做出了最佳的选择,令杜轩都有些扼腕叹息。
“呵!穷途末路!瓮中之鳖。”
血煞冷笑,抬脚将地上的几条光洁溜溜的肉虫踹飞了出去,以免丢了魔族的脸面。径直走了过来,他的修为也被完全压制,此时失去了玄武方印的他居然是要用肉体直接将其撕碎。
“多好的一具肉身,呵呵,血力如虹,生机旺盛,老夫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血煞舔了舔嘴角,脸上贪婪的表情令人发怵。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五十步,杜轩衣角染血,破破烂烂,即便只是站着就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
仙门仙纹对他压制的极为凶狠,几乎是在刻意针对他。他的肌骨寸寸断裂,忍受着常人难以言语的痛楚,举步维艰。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其必死之时,杜轩忽然笑了。
坦然而又轻松,仿佛放下了一个担子,谈笑面对生死,少卿忽然心中一紧,像是凭空失去了些什么。他们两人虽是敌手,却也心心相惜,如果这盘棋没了杜轩,那这世间也太无聊了一些。
“宗主,不要伤他性命,他还有大用。”
少卿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两人多次交手不分胜负,本应该是他的心腹大患才是。
血煞余光一瞥,没有回答,脚下的步伐却更加的沉稳,他虽受制于魔君,但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自由的。况且杜轩的肉身千载难逢,或许是他的契机,一个可以与当代魔君争雄的契机,不然他也不会放下强者的颜面杀进来。
“老乌龟,你太慢了。”
杜轩鄙夷,拖着残破的躯体,像是有一座山脉横隔压在头顶,气势却依然蓬勃,他每一步都在原地留下一个深深的血脚印,鲜血顺着每一处毛孔流淌,几乎已经油尽灯枯了,却依旧在迈步。
所有人都动容,此刻起没有人敢小看他,杜轩的傲骨深入人心,同时也有不少人松了一口,天门压制下,没有人可以躲得过一位成名已久的老魔追杀,即便是封烨也不行,毕竟差着几个大境界。
杜轩边走边咳血,他的生机在流失,气息萎靡,一位人族大星在走向末路,少卿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在地底世界中得到的易清手札和石桌刻图此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杜轩并指为剑,以指剑为引,刺激周身的诸多大穴,许多死穴被激发,他的潜能被逼了出来,竟然又向前多走了几步,但也到了极限。
“徒劳无功,徒增笑柄。”
血煞不削,冷笑连连。
杜轩抬头仰望直插云霄的天门,无数复杂而又玄奥莫测的仙纹镌刻其上,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在其中,不论种族,不论物种,它仿佛就是道的化身,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无数年以来此地不知来了多少俊杰,所有人都想勘破此地的秘密掌握世间仅有的仙纹,但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没有人可以彻底看透,即便是真神也不行。
杜轩放空心神,淡淡的笑了,早在微尘锻体被天门所斥之时,他就猜测到了一些,直到深入此地,他才完全放下心来,验证了心中所想。
即便是众魔环伺,垂死之际,他的求道之心依然纯净。仙纹斩断了龙首,在那瞬息间,他洞悉了一些本质性的东西,看到了一角真实,这扇天门绝对是特殊的,他不属于此界,更不会属于大黑天始魔。
他更像是道家的道门,无数仙纹都在阐述道则,与九天之上的雷霆古殿相同,本不属于此界,他跨界归来像是在诛杀什么,又像是在镇压着什么存在。
“大黑天始魔...”
杜轩轻语呢喃,大黑天始魔的魔核历经岁月而不死,任他风雨飘摇历史兴衰,他与世长存,这样的存在只要还有一丝躯体存在于世就根本不会逝去,那又是什么让他沉睡至今?
答案显而易见,这扇天门跨界而来,洞穿了魔界,将始魔死死的镇压在了这里,是谁人有这样的手笔?他的强大令人惊悚,其修为必然震古烁今!
“二师伯,现在我知道了...”
杜轩背对着血煞,径自盘坐了下来,将所有人视若无物,无数星光闪烁,周天星斗烙印周身大穴,浑身的精血居然停止了外泄,许多生机倒灌而回。
血煞眸光似电察觉到了部分异常,但是他已经失去了修为,看不到杜轩的体内。至于外界的其他人也因为距离太远,即使是人群之中最善瞳术的魔修也无法看透这里。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看不懂他在做什么。少卿无言,只是悄悄差遣几人拿着魔君的令牌匆忙的走了。
封烨死死的盯着他,似乎想要看透他的一切,一百零八杆战旗从虚无之地横渡了过来,宛如一百零八位史前大魔矗立在哪里,无边的魔气令人咋舌。
血煞再也无法忍耐,杜轩几次三番羞辱他,此时更是背对着他盘坐了下来,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股荡起最后的魔能大步迈了过来,然而越靠近杜轩,步伐愈加的沉重,在他的身侧似乎有一种无法察觉的力量始终笼罩着他,天门对他的压制远胜于他人,连同靠近他的存在都会被用压制。
血煞竭尽所能也没能靠近杜轩一丈,这段距离犹如天堑不可逾越。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不惜自毁部分血河终于又向前了半丈,但也止步于此。
忽然!
来自天门的压制陡增!血煞一时不察猛然跪拜了下来,朝着背对着他的杜轩!
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号称最强鹊引境,更是捕捉到部分天府神藏的盖世老魔居然朝着一个人族少年跪拜了下来!
这说出去绝对不会有人相信,必然是要贻笑大方。
所有人都动容,更有甚者拿出了烙印魔器,把这一副珍贵的画面细细摹刻,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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