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到店里,苏酥便把自己锁进房间一言不发,除了吃饭的时候开门,接过饭后又是锁住门在里面吃,吃完再送出来,阳年本想劝劝,怕她想不开,冰河只是摆摆手,示意什么都不要说,让她一个人静静就好。
到了第二天,阳年一大早醒了,正要去打扫店面,却听到店面传来拖把的声音,向着客厅望去,接下来的场景却让自己很意外,苏酥竟然抢先自己干起了清洁工作,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的心情没那么糟了。
早饭过后,冰河正坐在桌前,他早已换上了那身蓝马褂,跟桌前的一位老太太侃侃而谈,苏酥和阳年则帮着端茶倒水。
“依我看啊,您这个格局整体还是蛮不错的。”
“不过呢,您看这儿!”
冰河抬手,用食指点了点桌上的紫薇斗数排盘图。
“擎羊落到了疾厄宫,又没有其他星制化,最要命的是还和破军同宫。”
说到这,冰河把手收回盘在胸前,闭上双眼后,伸出左手随便掐了几个决,嘴里开始咕嘟咕嘟的说些别人听不懂的,没一会儿,冰河突然睁开了眼,把面前的老太太唬的一愣一愣的。
“嗬!”
这一吼,老太太顿时下了一跳,不禁咽了咽口水,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这位冰河大仙,仿佛在迎接他的宣判。
“我刚才到了第四维空间,又这么一算,如果没错的话,您现在,一定遭受风湿病的侵扰吧?”
“啊,您真是活神仙啊!”
说到这,老太太不禁情绪有点激动,身上戴着的各种金银细软,佛牌吊坠都跟着老太太颤抖起来,看着老太太深信不疑的样子,冰河内心暗自得意,没有咧嘴大笑,已经是他最后的温柔。
眼看气氛都到这儿了,冰河突然起身,老太太一惊,正欲开口,冰河却示意她静坐,自己去去就来。
不一会儿,冰河回到原位,拿出一个黑色木盒,木盒非常精致,有着华夏风的花纹,随后冰河缓缓打开木盒,给老太太过目,老太太扶了扶眼镜,凑近了细细端详,左看右看,这只是普通的膏药。
“这个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治疗风湿的秘方,只要贴上一个星期,保证药到病除,今日看与您有缘,就简简单单收您350,怎么样?”
话刚说完,老太太就从皮包里拿出四百甩到桌上。
“不用找了。”
“爽快!”
冰河看到钱的时候,那就是他最能干的时候,收起钱后,麻利的把那盒膏药打包送到了老太太的手上,搀扶着老太太走到门外,打完招呼后,冰河这才关上了门,随手脱掉了蓝马褂。
看着这一幕,苏酥撇了撇嘴,接着默默扫地,冰河则一脸嘚瑟。
“苏酥,看到了吧?”
“什么?”
“当然是我的算命本领呀。”
“你只是运用了最基本的察言观色,真以为我没看出来嘛?”
看着冰河质疑的样子,苏酥停下了手中的扫帚。
“其实你只是说了一堆算命常用的术语,然后那老太太就信以为真了。”
“那我算出她有风湿病,你怎么解释?”
“凭她那一身膏药味儿,还有行动不便的身体,老年人嘛,膏药加行动不便,也就那几样病,只不过,你恰巧蒙对了。”
“没猜错的话,那个膏药也是假的吧。”
“那怎么能是假的呢?只是跟她身上贴的差不多而已。”
“哼,天天骗人,你也不怕遭报应。”
“比起遭报应,我更怕饿死哦,再说了,这怎么能叫骗人呢?这叫满足客户的心理需求,再再说了,你冰哥可是很有修养很有人情味的哦。”
说着,冰河扭开茶叶罐,倒了一点茶叶在杯里,随后接了一杯热水放到桌上冷着,顺便又刷起手机,苏酥对此番言论只是撇撇嘴,而后拿起了拖把拖地。
冰河刷手机刷的有些口渴,拿起茶水吹了吹,正要细细品尝,店面突然被打开了,一下窜进来五六个男人,穿着打扮一看就是纯正的地痞流氓,为首的男人梳着一个大背头,穿着一件黑色t恤,右手臂上纹着一条蛇。
只见周围的五六个男人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钱,粗暴的扔着店里的东西,但冰河却没有丝毫动怒,反而熟练的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来,庆哥。”
为首的男人一把推开冰河的烟,自己从兜里掏出一包点上,吸了几口后,望着这破旧的店面,直接从地上吐了口痰,冰河却依旧笑嘻嘻的待在一旁。
“你打算啥会儿还钱?”
“快了快了,就这几天,您看要不。。。”
“啪!”
下一秒,冰河的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苏酥看到这一幕,顿时握紧了手里的拖把就要上前,好在被阳年一把拦下,但这个动作让庆哥来了火。
“小姑娘?有脾气嘛?”
“没有没有庆哥,她新来的不懂事儿,您大人有大量,嘿嘿。”
看着冰河卑微的样子,苏酥顿时怒火中烧,但想起墨叔的种种教导,第一条就是“千万不要动手。”,苏酥便强压着一股火气。
随后庆哥的手下把搜来的钱交给了他,庆哥数着数着,眼神越发的愤怒,简单比了个手势,其他几人便把冰河按在地上,眼见苏酥越发激动,阳年索性把她拽到墙边,两人偷偷观察着,只见庆哥蹲下身子,一把将钱抽到了冰河脸上。
“就这么点儿?你是皮痒了吧?”
“不敢不敢,您在宽限宽限是吧?”
“唉。”
庆哥随手丢掉烟头,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怼到冰河的脸上。
“我们老大说了,谁能找着这个人,他的债就全免。”
照片从脸上滑落,冰河这才看清,只见照片上是个目测六七岁的小男孩,留着一头黑色短发,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咧着大白牙冲镜头笑。
“谢谢庆哥谢谢庆哥,您慢走啊。”
庆哥一行人离开后,苏酥赶忙冲到冰河身前,两手捧着他的脸,发现左脸已经肿起一个包。
“你没事吧?那群人是谁啊?”
“先扶我起来。”
冰河被苏酥搀扶到了沙发上,阳年这时拿来一盒医疗箱,简单的消毒之后,冰河喝了口水,缓了缓才说道。
“他们是放高利贷的。”
“你戒了高利贷?你怎么还能赌博呢!”
看着苏酥突然起身,愤怒的质问自己,冰河也不想过多言语,还是阳年及时打了圆场。
“你误会了,他不赌博,那些钱,也是帮别人借的。”
接下来,阳年简单叙述了冰河的往事,在他刚进城的时候,结交了一个朋友,那个朋友跟冰河聊的很投机,不久他们就以兄弟相称。
但之后,那个朋友陷进了赌博,但冰河不知道,后来,那个朋友就扯谎,说是自己妹妹得了重病需要筹钱,但由于筹不到钱只能先借高利贷,说是要让冰河帮他借,看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冰河没多想,就答应了。
再之后,那个朋友应该又输了钱跑路了,这时冰河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但也为时已晚,就这样,冰河每个月都会被高利贷催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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