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可能没有!”滕凤嬅忽然激动起来,她反复追问白衣护士:“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没有呢?”
白衣护士一边扯下对方扯住自己袖口的手,一边踏着高跟鞋往化验处走:“请您冷静,回去静候通知,工作人员只要找到新的罹难者,会第一时间通知到您。”
“护士您等一下,麻烦您再试一遍,来!”滕凤嬅抓住傅野的胳膊,把他拽到护士面前:“您重新给小野采个血,再试一次,他父亲一定就在里面的,否则这五年怎么可能不联系我们母子?”
“妈,采血测验不会出错的,”傅野努力稳定滕凤嬅的情绪:“乖,我们先回去等通知好不好?”
滕凤嬅忽然扭身,看向被栅栏保护的尸骸室,然后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穿过栅栏的缝隙,闯了进去。
“她怎么这样啊!”白衣护士看着钻进尸骸室的滕凤嬅急得跺脚。
见滕凤嬅像魔怔一样把遮掩死者尸骸的白布一块块扯起抛到空中,更加吓得面色青白,赶紧跑出铁皮集装箱,冲着外面的刑捕喊道:“快来人啊,出大事了!”
也正是白衣护士的一声求救,引得等在集装箱外面的死者家属们纷纷探头朝里面张望。
见尸骸室里的中年女人发疯一样扯开遮盖逝者尸骸的白布,家属们顿时聒噪不安起来。
纪柯负责这一带的秩序,率先钻进集装箱。
见傅野正艰巨地控制着滕凤嬅,他立马一个跨步越过栅栏冲上前去,将滕凤嬅扶住:“阿姨,冷静!这里是其他遇害者的安置处,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滕凤嬅疯癫的目光忽然聚焦起来。
她放眼望去,眼前的尸骸室被她折腾得一片狼藉。
迷茫的目光紧接着扫向出口,那群人也正拿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她求助地看向傅野:“小野,怎么办?”
“妈,我们先出去。”傅野低声对滕凤嬅说道。
“好,好,我们先出去。”滕凤嬅惊魂未定。
她目光涣散地半瘫着,被傅野、纪柯合力架了出去。
“怎么回事?”三人越过栅栏的时候,集装箱里已经走进了四五名刑捕。
“这个女人我认识,没什么大事……”纪柯一边支开这些刑捕,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傅野和惊魂不定的滕凤嬅。
傅野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瓶,把瓶盖拧开,抬头看向门口的人群。
“谁有水?”
喧哗的人群里,有人掷出一瓶矿泉水,滚到傅野脚边。
……
吃了药的滕凤嬅在傅野的陪同下靠着铁皮墙休息了一会儿,纪柯回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稳定得跟正常人一样。
“阿姨,我先送你们回去怎么样?”纪柯蹲到滕凤嬅面前,悉心问道。
滕凤嬅点点头。
在傅野、纪柯一左一右的搀扶上,出了集装箱,上了一辆停靠在沿海公路边的刑捕车。
刚刚的一番折腾耗费了太多精力,滕凤嬅上车没多久,就倒头昏睡在后座上。
傅野回头看了一眼母亲,见滕凤嬅拢了拢袖子,转身对纪柯说:“把车窗关上吧。”
向上闭合的车窗渐渐阻隔了呼啸的风声。
纪柯压低声音:“阿姨好像很久没犯病了。”
“仍旧不能听到关于我爸的半点消息。”傅野的声音里夹带着叹息:“否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沉默,维持很久的沉默。
一声叹息打断了这份沉默。
纪柯敲了敲方向盘,说道:“把阿姨送回家后,我们要去一趟刑捕司。”
“这两天不是外勤协助海上救援司和海事司维持现场秩序吗?回刑捕司干什么?”傅野问。
“【红伞制药集团】的负责人报案说,他们公司丢失了一笔五年前的交易款项。”
“五年前丢失的钱,现在报案还来得及?”傅野半是诧异,半是不解。
面对傅野的提问,纪柯没有当即回答,他看着路况,倒像是抽空作答:“他们说损失的五千万,当时就在和谐号上。昨天他们去认领存放那笔交易款项的保险柜,保险柜已经被人为地损坏了。”
“五千万?那不得五百斤。”傅野扭头。
“不是现金,是等额资产,具体是什么不清楚。”
“新损痕还是旧损痕?”
“细节不清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