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哲在招贤馆里面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要不是身为皇帝必须维持自身的威严,他早想跑出去请了。于是他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就是让门吏代劳。谁知道到门吏却是独自回来的,一问才知,门外的秦公明居然严守纪律,章哲心中不禁有些感动,没想到古人的操守果然严谨,真的让人感慨!
极为耐心的将前面二波人看完,终于那相貌平平的秦公明出现在接下来的十个人中,章哲忍住心中的激动,一个个的看了过去,在看到秦公明时,章哲激动之余,却明显的呆了一呆!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丞相孙博倒是一一问话,轮到秦公明时,秦公明答道:“下官懂武艺,略知兵事。”孙博惊讶道:“咦,你是我吴国官员?”
“禀大人,正是,下官乃是建安郡秣陵县县吏......”说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目前尚无品级。”孙博本想再问,但看了看章哲,只见他微微摇头,便不好再问,只好把目光转向其他人。
丞相孙博问完之后,章哲指了指秦公明,其他人遗憾的叹了叹气,只得离开。
章哲见其他人离开后,便开口道:“来人,赐座!”
一名禁军把凳子放在秦公明身后,秦公明抬手行了一礼:“谢大人!”便依言坐下。章哲想了想,开口问道:“你身为县吏,负责何事?”“启禀大人,负责县内缉盗!”孙博看着章哲有些迷茫,于是开口道:“就是抓捕作奸犯科之人!”章哲翻了翻白眼,对孙博说道:“丞相,朕知道!”孙博只好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
章哲转头对秦公明问道:“你是如何成为县吏的?”秦公明沉浸在回想之中,良久,缓缓开口:“下官自幼随家父习武艺,喜读兵书及诸子百家,随着年纪增长,发现自己武力过人。六年之前,秣陵县内出现盗匪,下官参与捕盗成功,因此立功,提拔为县吏。”
章哲奇怪道:“以你之才能,必当崭露头角,为何六年来仍然为县吏?”秦公明犹豫了下,却是开口说道:“下官曾在县内抓捕世家纨绔,所以六年来未有晋升!”
章哲一听,顿时明白了,看来这秦公明不畏强权,好打抱不平,刚才就是例子,估计以前抓人不看身家背景,呵呵,看来还是个直人嘛,估计这被抓之人,后台很硬嘛!
“那你抓的是何人?”
秦公明开口道:“魏企!”
章哲这次却是把目光转向孙博,问道:“这魏企是个什么人?”孙博皱着眉头,张了张嘴,但是却没说出来话来!倒是旁边的司徒勇看见孙博哑火,却毫无顾忌,张嘴说道:“臣听说过这小子,乃是出了名的二世祖,嚣张跋扈,淫人妻女,但却无人敢管,因为他的哥哥叫魏天,他的伯父名叫魏昕培。”
章哲却是皱眉,难道是......?他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是说他伯父是司空魏昕培?”司徒勇咧开嘴,笑了笑,点点头!
“那魏天又是何人,朕好像在那听过?”
司徒勇一脸佩服的看着章哲,有些揶揄的笑道:“皇上,您老忘了。他是您任命的鸿胪寺丞,原先的官职却是您新提拔的贾文若现在担当的太仓令!”
章哲有些尴尬,当时任命时随随便便将那人安排了一个闲职,哪有什么印象!不过,章哲突然想起一事,便好奇的问道:“那么说,难道魏家的势力很强?”
沉默的孙博突然开口说道:“很强!这魏家乃是吴国境内五大世家之一,其祖上为吴国的开国功臣魏远山,之后崛起百年,人才辈出,可惜现如今这魏家日渐没落,子嗣当中并没有杰出之辈,不过这权势却是丝毫未减。如今魏昕培为司空,他的儿子魏天为鸿胪寺丞,关键的是他的弟弟魏昕虞,乃是吴郡郡守!”
章哲心下震惊,没吭声了,而秦公明看着章哲越来越严肃的脸色,心下叹息,开口说道:“这魏企还有个妹夫,名叫孙闻雍,乃是驻守庐陵的镇南将军,孙闻雍的父亲乃是当今负责主管全国诉讼断案、平决诏狱的廷尉孙信!而这孙家也是吴国五大世家之一。”
章哲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这世家大族的根基居然如此之深,简直是遍布朝野,这下麻烦了,因为其中还有人是手握兵权的地方将领,万一搞不好,章哲揉了揉眉头,心想:“牵一发而动全身,那惹出来的乱子可就大发了!”
哪知道这秦公明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口说道:“而且下官听说孙信有一远亲......”章哲眉头大皱,说道:“还有?”
秦公明刚要开口,旁边一个声音便打断了他:“那传言中的远亲便是臣!”章哲转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而说话的那人正是丞相孙博!
整个大堂内异常寂静。章哲看着孙博的眼睛,这老人一直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兢兢业业,为什么......孙博知道章哲心里怎么想,却是开口说道:“皇上不必担忧,臣虽说乃是孙家旁支,但是祖上却是被孙家驱逐出来的,和孙家再无半点关系,如今孙家散步流言,说臣是其远亲......可臣却从来没有承认过,而且臣之所以能有今天,乃是依靠功绩被先皇亲自提拔的!”
章哲心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什么世家大族,我倒是不怕!他看了看对面的秦公明,刚要开口,旁边的孙博却是忍不住开口:“皇上还请三思,皇上爱才,世人皆知。可如此一来,恐怕会交恶魏家!”章哲看了看孙博,又看了看眼神有些暗淡的秦公明,看来是要自己在二大世家和面前这人挑选一个了。
他微微一笑,心中没有丝毫犹豫,站起身,径直走到秦公明的身边,右手扶住他的肩膀,开口说道:“秦公明,朕命你为奋威校尉,你可愿意?”秦公明原本听见孙博的话,心里已经绝望,毕竟世家和自己孰轻孰重,一眼便知。哪知道这传言中的小皇帝却是真的开口招揽自己,只见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章哲那因为微笑而弯起来的眼睛,“难道说这小皇帝真的愿为自己而开罪孙、魏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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