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文烈身后的士卒连10000都不到,只不过最后的近千士卒,手持树枝,边奔跑,边用这些树枝树叶扫荡起大量的灰尘,看上去这些灰尘层层叠叠,仿佛有千军万马一般,可对面的山越士卒可不这么看,吴国士卒每个人脸上似乎都露出了必胜的决心,而且那拼命奔跑起来的势头绝对不可能作假!想来平素有些懦弱的吴国人哪来这么大的勇气,现在明摆着是仗着人多吧......
挡在赵文烈前面的,是山越的沙摩部,此次出征由他们作为山越的左护军,其统帅是位正当壮年的大汉,只见他头戴着五色的羽冠,身披牛皮甲,手执一把大斧,眼见赵文烈率军冲来,声势浩大,他低头略一沉吟,便挥手发号施令。很快,左护军在他的指挥之下,极为整齐的......向后退去。就在赵文烈能看清左护军的时候,这名大汉甚至极有深意的朝赵文烈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奔跑着继续指挥士兵撤退。
如此诡异的一幕,倒是让策马奔驰的赵文烈呆住了。他皱着眉,看着这所谓的山越左护军居然一声不响、极有默契的往后就撤,心中升起无限的疑惑。可当他看到这支撤退的军队居然将空门大开的山越中军暴露了出来,眼中露出狂喜的神色,此时的他,就是心中再有疑惑,也强压下去,大手一挥,指挥着身后的吴军绕开左护军,直奔中军而去。
山越大军的正面,吴军士卒在司徒勇的带领下一直缓缓地向前挤压着蛮军的阵线,山越士卒们的士气本就消磨得七七八八,此时军中无主帅坐镇,各部之间号令不一,所以只得缓缓后撤。
突如其来的赵文烈军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地从侧面刺进了山越的心腹地带!霎时间,无数的血花四散飞溅,到处都是刀剑、斧钺反射出来的光芒。随之而来的,则是不断倒地的山越士兵,而吴国的军队仿佛不知满足一般,联合起来,继续腹地挺进......
这一次,山越大军终于彻底崩溃了,无数的士卒开始向后撤去......有意思的是,右翼的山越护军尚未交战,却如同龟甲一般,在有意无意之间分成零散的团体,互相之间各自结阵,然后开始向后逃逸,哪里还有一丝往日的团结!
此时,山越中军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传出一阵骚乱,然后山越将领高呼着什么口号,所有人开始大踏步的向后逃去,留下的只有一地的盾牌和兵器。司徒勇和赵文烈二人却是一军在左,一军在右,趁势尾衔追杀而去。大量的山越士卒要么死在互相推搡的同胞手中,要不就是死在吴军的刀剑之下。
最后,大量绝望的蛮兵在吴军奇怪的呐喊声中丢弃兵器,跪地投降!其余的,则是连滚带爬的向南边的山脉拼命逃逸!
完全处于休息状态的王猛却是趁机唤来一个懂得山越语言的小兵,急急忙忙的问道:“快说,刚才那些山越蛮子在那鬼号些什么?”那小兵先是一呆,然后才露出胆怯的神色,断断续续的开口道:“回......回将军话,那是......是说‘咱们大王......没死,大家快护着大王撤退’的意思!”王猛闻言先是一呆,然后捂着脸,有气无力的坐在马上,手里的“碎岩”狼牙棒一松,狠狠地砸在地上。一旁的司徒勇见状,倒是策马过来好生宽慰。
薛慕远负着双手,在城墙上仔细观察着远方山越阵营的动静,当他发现不战而退的左护军和自行分裂的右护军时,心中的些许紧张和烦躁逐渐安静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呵呵,看来这山越也不是铁板一块啊,这就好办......”不过他略一思索,便皱眉想到:“希望这山越王没被王猛打死,要不然这一仗可就熬时间了......”
“这山越一战可是自己崭露头角的好机会,看来还得细细筹谋一番,要不然以后恐惹人耻笑,于仕途有损啊......”
想到这,他看了看身边的镇南将军孙闻雍,只见孙闻雍一声不吭,双眼默默地注视着远处的战场,如今胜利的天秤已经完全倒向吴国这边了,可他的脸上却丝毫看不见欣喜的表情,反而露出深思的神色。
薛慕远瞥了他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来,心中暗道:“这孙闻雍倒是胸有城府、涵养不错之人,可惜啊,这皇上虽然年幼,但绝不是泛泛之辈,更何况身边还有着司马仲德和秦云羽那两个心机深沉之人......如今司徒勇收拢兵权于内,王猛杀敌立威于外,士卒拳拳之心已然动摇,想来,这第二个任务应该不会太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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