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永沁造衣,直到此时,胡玫才对清音永沁的才能心悦诚服。号称百年难遇之才的清音永希,每每在细微处独具匠心,但是整体性的视觉冲击让人失望。而这个浪荡少爷呢,不拘一格,叛逆张扬,敢做常人之所不敢,能做常人之所不能,他才是真正的奇男子,他才是真正的天地灵兽。
清音永沁也很满意自己的这件衣服,他对那些裁缝说:“辛苦各位了。小爷有个原则,为我工作,为我劳作,小爷绝不亏待。喏,这是二十万金币票,胡玫,你给大伙分了吧。也算是小爷对他们的打赏。”
“二十万?!”裁缝们都惊了。他们算不上一等一的裁缝,纠结一辈子恐怕也赚不了这许多钱。他们七嘴八舌地炸开了锅,有渴望,有嫉妒,也有赞叹。不知不觉间,二十万金票,收买了他们的心。他们一个个地望向胡玫,期待胡掌柜赶紧替大伙分了这笔钱。
胡玫与裁缝们一样,也惊呆了。二十万金币票,我的天哪,这得多少钱啊。只靠缝缝补补就白得二十万,平均下来,每人都能分个六七万。这个浪荡少爷真不愧败家之名。
胡玫吃不准清音永沁是真心赠送,还是假意买好,她支支吾吾地对清音永沁说:“浪少阁。。。阁主,我们吃得是清音家的饭,挣得是清音家的钱,能为阁主劳作分忧,是我们的福分,这钱我们不能要。”
‘吁’,裁缝们低低地一声叹息,很失望。
清音永沁瞥了几眼失落中的裁缝们,他嘴角轻轻一笑,淡淡地对胡玫说:“胡掌柜,你们吃得是清音家的饭,我可没吃。小爷有言在先,十年内,不动清音一商一号,不拿清音一针一线,我给他们的钱,跟你们清音阁没关系。另外,地上这些衣服也得给钱,喏,小爷这里还有十万金票,拿去,拿去,算是买的。”
吧嗒,清音永沁又从怀里掏出一叠金票,爽朗的、痛快的、毫不吝惜地扔在地上。
裁缝们又惊了。地上这些衣服,质地算不上优良,满打满算也就值个三五千,而这个浪荡少爷,一出手就是原价的几十倍。好家伙,日后要是跟着永沁阁主讨生活,那还不得吃香的喝辣的?
到了此时,胡玫懂了。清音永沁不是在摆阔,他是在收买人心。南屏分号的这些人,见识了他的豪爽,看到了他的公正,只要他们把这些讯息传递到整个家族,人心向背是早晚的事。
“既然如此,胡玫就替这些下人谢谢您的赏赐。”胡玫恭敬地道谢,弯下腰捡起地上成堆的金票,挨个分给那些裁缝,然后接着说:“浪少阁主,您还有何吩咐?我等必将奋力而为。”
“吩咐当然有。喏,地上还有三件衣服没做呢。各位,剩余这三件,跟我身上这件相比,工艺更复杂。据我估计,如果是寻常裁缝缝制,至少也要两三天才能制作完成。但是呢,你们都是清音家的宝贝,你们都是拥有高超手艺的技师,明日中午,必定能够完成。我说的对么?”
“对!”
“没问题!”
“永沁阁主,你放心吧,明天中午之前,包您满意。”
裁缝们收了钱,一个个激情澎湃,巴不得能为清音永沁多些劳动呢。胡玫心里酸酸的:“我养你们两三年了,从来没见到你们这样心甘情愿的。唉,人比人得死啊。这小王八蛋,收买人心的手段真是一流。”
“哈哈,没问题就好。你们先忙着,我去看看小爷的家书抄得怎么样了。胡玫,你也留在这里帮忙吧。”清音永沁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刚一出门,他看看左右没人,啪啪就扇了自己两个大耳光,恨恨地骂自己:“他妈的,小爷真不愧败家之名。三十万金币转手就没了,也不知道这笔钱花得值不值。如今小爷身上只剩下不足两万金票了,这他娘的可怎么弄啊。唉~,看来还得从文家打主意了。”
到了一楼大厅,他发现一百封书信早已抄完,一百只鸽子也早已放飞,但是伙计们并没有散去,反倒是三三两两地围坐一团,讨论着永沁家书。尤其是‘学徒有薪水,雇员有公会’,这个话题是他们讨论的焦点。
清音永沁笑了笑,南屏商号的所有人都是他埋在清音家族的火种,当大火蔓延的时候,就是他清音永沁收复清音家族的开始。
清音永沁不想打扰他们的热烈讨论,避开他们的视线,在二楼找了一间客房小憩。这些日子,清音永沁能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先天元气功已经碰到了元婴的边缘,今天他心情大好,很想冲关试一试。
他盘腿坐在床上,手捏子午太极诀,进入了冥想。他能够清晰看到自己小腹丹田内有九团元气,正在各自为政的拉帮结派,元气团与元气团之间,互不联系,谁瞧谁都别扭。永沁费力地想要把它们糅合在一起,可是任凭他耗尽了力气,也不能帮忙它们凝气为晶。
“唉,元婴之阶,怎就哪么费劲呢?妈的,既然练不成,小爷就不练了。”待得清音永沁回过神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来到三楼,推门一看,另外三件衣服刚刚做好。清音永沁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掉头就走。伙计们、裁缝们,很留恋永沁阁主,争相恐后地邀请他吃了一顿午饭。
午饭之后,清音永沁拎起自己那条硕大的麻包,对他们说:“兄弟们,日后,小爷就要走南屏郡常驻了。若是有事,可来文家寻我。但是你们记住,小爷不是永沁阁主,你们叫我浪少就好了。行了,都回吧。小爷要走了。”
伙计们坚持把清音永沁送到门口,如释重负地胡玫也在其中。
清音永沁看到胡玫表露出‘送瘟神’的喜悦,心中有气,就想吓吓她,他说:“胡姐姐,还记得萍儿么?我琢磨着,我还活着的消息是早于我的家书起飞的。你可要做好准备哦,保不齐清音永固看了我的家书就会迁怒于你。日后你要是走投无路了,就来寻我。小爷在临水镇有一座妓院,我可以推荐你当老鸨,哈哈~~”
说完,清音永沁抬腿就走,带着诡笑离去了。清音永沁这一走,胡玫全身上下倍感轻松,那种如履薄冰般地惶恐惊悸渐渐散去。她本想回到二楼储藏室去处理那具死尸,但是忽然想起清音永沁临走的那句话,她的那颗渐趋平静的心,再次波兰澎湃。
胡氏一脉在清音家族当中只是一个小小的旁支,当年清音永固为了拓展破阵平原生意,逼迫她爹胡一口采取联姻之法,硬生生将她嫁给惊涛城主作为二房夫人。末日帝国与黑金帝国开战以后,惊涛城主不战而降,同时还遣散了各房妻妾,胡玫就在其中。
在投奔清音阁途中,一子一女都被乱兵杀死。当她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回到了清音家族,胡氏一脉因为没了惊涛城主的势力保证,在清音家族中屡遭欺凌。清音永沁的二叔清音畅,以她的父母兄弟为胁迫,不但霸占了她的身体,还逼她做了许多恶事。
胡玫与待阁主清音畅虚以为蛇好几年,也付出了真情,她以为清音畅对自己是真心的,也甘愿给他当个姘头,可是没想到清音永沁竟然对她阴奉阳违,安排了萍儿这个奸细盯着她。胡玫越想越失落,越想越孤寂,整个人变得非常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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