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郎命令他的士兵退下去。屋子里只剩下袁郎、永沁和商祺叔侄四人。
永沁旁若无人地拿出一条珍贵的项链,大大方方地塞到袁郎手里。袁郎瞥一眼商祺叔侄,暗道两个将死之人,还愁他们多嘴么?
袁郎在众目睽睽之下收了项链,永沁大定。他扭脸对商祺说:“商大人,你的前路已断,后路又绝,下一步你想怎么办呢。”
商祺冷冷地回应说:“小贼,见到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才叫明目张胆,老夫无话可说。”
袁郎抱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心态,猛地一拍桌子,大喝:“大胆商祺,死到临头,竟然还不知进退!!你若再不低头,将你速死!”
商祺左看一眼乖张的清音永沁,又右看一眼暴戾的袁郎,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挣扎也是徒劳的,他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袁郎和清音永沁联手摧毁。
商祺想到袁郎刚来时与他称兄道弟,态度和善。然而时不过瞬息,袁郎语气大变,把自己往死里整。这让商祺看上去更像一只落败的公鸡,他气靡神丧地颓然坐在椅子上,仰天长啸:“人性啊,真是无常。刚刚还与我不分彼此,要给我一个完美答案,转眼间我就成了公敌。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儿孙商祺,连一座小小的翠微居也保全不得,愧对宗祠,愧对宗祠啊。”
说着说着,商祺竟然哽咽地落泪了。
永沁一点儿都不觉得商祺可怜,他大声说:“商祺老匹夫,装什么可怜儿。你先是低眉顺眼地跟我虚以为蛇,接着白送两条人命给我,然后暗中拉拢王不叮前来缉拿。若不是小爷认识袁大哥,今天死得人就是我。妈的,小爷跟你直说了吧,你现在之所以还站着跟我说话,是因为我要收购你的翠微居,说说吧,你的翠微居多钱卖?”
袁郎对于这种套路已经比较熟悉了,果不其然,清音永沁看上了人家的翠微居。
商祺此刻内心郁结,根本没听见清音永沁在说什么,所以怔怔地没有回话。而商璟然呢,他觉得比之于性命沦丧,如果把翠微居出售给清音永沁,不但能收些本金回来,没准儿也是一条活命的出路。
于是商璟然马上接嘴说道:“翠微居售价三百万金。”
永沁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惊愕地说:“三百万?!你抢钱那。三万卖不卖?”
“三万!?”商璟然傻了,他说:“永沁阁主,翠微居生意不好,不是经营的过错,也不是饭菜的过错。而是。。。。。。”
商璟然看了一眼袁郎,欲言又止。但是其中包含的意思,永沁已经明白了。肯定是祖龙帝国对翠微居盘剥加敲诈了。
商璟然言语顿了顿,用一种央求的口气说:“永沁阁主,你的价码也太低了。这里地理位置极佳,加上你的人脉关系,一定能够日进斗金。”
“切,能不能日进斗金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咱们说的是价钱。你一张嘴就是三百万,你想吓死我啊。”
商璟辉辩解地说:“永沁阁主,我相信你是识货的人,你瞧瞧翠微居的摆设,大小家具都是金丝楠木打造,还有墙上这些字画全部出自名家之手,算上后面的四进院子。三百万还是少说了呢。”
永沁可不管商璟辉是不是少说了,他眼睛一横,骂道:“我管你娘的少不少,三万,多一分没有。你卖不卖?”
“不卖!这个价钱没得卖。”商璟然想也不想,立刻接话。
袁郎很懂趣味,这个时候该他说话了。袁郎一拍桌子,厉声喊道:“来人!给我宰了他们。。。。。。”
商璟然看到门外呼啦啦跑进来一对拿刀拿枪的士兵,他这才醒悟,此刻由不得他们做主了。商璟然怕死,他连忙摆手说:“且慢,且慢。容我与二叔商量商量。”
商璟然把浑浑噩噩地商祺拉到一旁,恳求地说:“二叔,眼下性命要紧。清音永沁看上的只是这一座翠微居。咱们在封凌郡的其他产业,若是因此受了牵连,追悔莫及啊。您看。。。。。。”
商祺慢慢从懊丧中醒了过来,他咬着后槽牙,恨恨地说:“罢了。我认栽。给他吧。”
永沁笑嘻嘻地说:“嘿嘿,早这样不就完了嘛。钱乃身外之物,哈哈,破财免灾。来来来,咱们赶紧立个字据。”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明明是清音永沁蓄意滋事横生事端,最后竟然演变成了清音永沁的大获全胜。
永沁拿出厚厚的一摞钱,塞给袁郎,说:“袁大哥,我能收了翠微居,你居首功。我不会亏待你的。喏,这是三万金票,请收下。”
袁郎收起一叠票据,灿烂地笑了。袁郎笑了,商祺叔侄两人则是含着热泪与清音永沁完成了地产交割。
手续交割完毕后,清音永沁攥着地契,心里总觉得有点小缺憾。有个问题困扰着永沁,手里有了酒楼,但是谁来为他经营呢?文墨等人远在南屏郡,远水解不了近火。同时在永沁的概念中,南屏郡只是一个跳板,南屏郡以外更广阔的世界才是他的舞台。比如说,眼前的封凌郡。
永沁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商祺今天之所以没能达成目标,非战之罪,非谋之错,完全是因为清音永沁机缘巧合地碰上了袁郎。若不是这样,今天完败的很可能就是清音永沁。
永沁觉得商祺是一个厉害角色。如果能够将其收为己用,没准儿又是一大臂助。因而永沁在心中打起了商祺叔侄的注意。他笑嘻嘻地掏出六万金票,吧嗒扔在商祺眼前,说:“老先生,这是六万金票,数数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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